林夕張望了半天,樓道里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被耍了。
還是被一個弟弟。
她暴躁地揉揉頭,也是,自己這智商,那個楚辭在學校呢,哪有那麼容易出來?是自己多想了。
她看著手里的垃圾袋,一陣無語。
按下電梯。
還能怎麼辦?做戲做全套,垃圾可不還得扔嗎?
不過一秒,電梯就開了。
林夕驚訝于電梯來得如此快的同時,一抬頭,目光便跌落到一雙深邃的眸子里。
「姐姐。」楚辭蒼白的臉蛋在看見她的一瞬間泛起一絲笑意。
是他!
林夕來不及反應,踏進電梯,趕緊按了關閉鍵。
「你怎麼來了?」她轉過身,看著穿著單薄襯衣的少年。
他怎麼感覺又長高了?在這樣狹小的環境里,她竟然覺得抬頭看他,脖子疼。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她,嘴角有些藏不住的笑意。
她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不過三天,這三天對他來說卻像做夢一般。
他想見她,想親自見見自己的女朋友,好讓自己知道這不是夢。
可是這幾天是聯考,他沒有時間出來。
今天考試終于完了,他忍不住,就出來了。
「臉色這麼不好,感冒了?」電梯開了,林夕到了負一樓去扔垃圾,想起什麼,又退回來,將他拉出電梯。
楚辭目光往下看了看,她拉了自己,雖然拉的只是衣服,他笑了。
「有點。」他極不要臉地撒了謊。
其實他哪里是臉色不好,他天生膚色偏白,加上因為急著出來見她忘記拿外套,那臉純屬被風刮的。
「難受嗎?吃藥了沒?」她扔完垃圾,把他拉到負一樓的一個角落。
「頭有點暈,寢室沒藥。
」他委屈巴巴地說,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臉上。
沒有化妝的她,看起來更像是清純的高中生,他心里泛起一陣漣漪。
怎麼會有人化了妝就像個妖精,卸了妝又如此人畜無害?
「不會發燒了吧?」林夕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冰冷得嚇人。
她縮回手。
「不知道,就頭暈得厲害,想吐,姐姐能不能照顧我一下?」他的語氣柔柔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今天不方便……」林夕頭疼,她媽還在家里,她怎麼可能帶他回去?況且,就算她媽不在,她也是不能再帶他回家的。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可不想讓自己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那我還是回學校吧,我也只是過來看看你。」他抿著唇,低著頭,語氣里有些失落。
「這個點學校不是關門了?」林梓看了看時間。
他這是給自己出難題呢。
「那我就去網吧待一夜。」他即使這麼說,也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網吧?
還生了病?
林夕還真是,怎麼就狠不下心?
「你等一下。」她丟下這麼一句話,拿著手機走到一邊。
打電話給她媽撒了謊,說公司方案出了問題,她得立馬去公司,今晚不回去了。
林媽媽雖然電話里罵罵咧咧,心里還是心疼這個女兒。
林媽媽見女兒也不回來了,自己待在家里也沒意思,把飯收拾了,就出去找好姐妹去了。
「難受嗎?」林夕看著他身子倚在墻上,以為他難受,擔憂地看著他。
「其實……」他想說,其實他并沒有難受,只是今天考了一天的試,有些乏了,但話到嘴邊,聞到她身上有些清香的氣息,他又改了口,「我還挺難受。
」
說完,他轉身裝作有些虛弱地將她摁在墻上,整個人將一些重量靠在她身上。
「你別……暈啊。」事發有些突然,林夕本能地想躲,卻又想到他病了,最后只好伸手扶住了他。
他也不算很重。
只是兩個人突然靠這麼近,讓她有些,尷尬。
他本來只是惡作劇想要逗逗她,卻在感受到她溫暖懷抱的同時,想起了那個夜晚,他竟有些貪戀她身上的味道了。
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柔,這麼香?
「我沒事,我只是有些餓了,低血糖。」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酥酥麻麻。
林夕往下找了個縫隙,把自己身體退出來。
她盡量保持鎮靜。
「沒吃飯?那等一下,我帶你上去,家里有飯。」
怕他真的暈了,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又不是第一次牽男人的手,她就很平常。
才怪!
林夕覺得自己血壓有點高了。
他的手很好看,細長而骨節分明,手掌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