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不要?男人不就是給錢的嗎?天啊,是他不肯給還是你不敢要?你不敢要我幫你去要呀!”微微就真的,過來搶我的手機。
我把手機藏到身后,很想說不是每個人都把男人當提款機用。
但最終我只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每個人的成長經歷不同,價值觀也不一樣,我多年受到的教育告訴我,不要妄自評價別人的生活。
只是微微沒錢就敢來上海,這件事我覺得很幽默。
就同她不跟我商量,自說自話挑了大房間,一樣的幽默。
那不就表示,她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蹭住?
見我一直沉默著,氣氛就有些尷尬,微微半睞著她那雙迷人的卡姿蘭大眼睛,走過來輕輕搖晃我手臂。
“小叮當,你生氣啦?哎呀你都被上海男朋友帶壞了,變得好小氣哦。你看你什麼都比我好,什麼都比我優秀,那你就幫我先墊一墊嘛,等我有工作了,一定立刻馬上就把錢還給你!好不好嘛~”
一口一個“嘛”,酥得我都要骨質酥松了。
唉,事實證明,我,一個鋼鐵直女,也是吃撒嬌這一套的。
算啦,我認命地低下頭,誰讓對方是我的閨蜜微微呢。
小時候窮,買不起學校規定的文具用品,微微因為不肯讀書,把她的計算器和水彩筆都借給我用。
做人吶,要知恩圖報。
于是租房合同也沒簽,租金一分沒收到,押金更是別提了。我把這個蹭吃蹭喝的漂亮米袋子安置到家里供了起來。
到了繳下季度房租的那天,我看了一下銀行存款。
那可憐兮兮的四位數,讓我內心有些松動。
鬼使神差地,微微那句“男人就應該給女人錢”就跳入心里,我緊張地,給偉達去了個電話,暗示他有多少現金。
偉達很老實,“我有十萬,現在就可取出來,你需要嗎?”
“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想辦法,就這樣bye!”
掛掉電話,我的心如擂鼓一樣,咚咚咚,都要跳出來了。
話都到了嘴邊,我還是說不出口,低頭借錢這種事,簡直像是抽我耳光一樣。
那些可以輕松開口要錢的,全是人才!
我算了筆賬,我如今月薪6500,尚可勉強承擔起微微的房租,于是我沒有猶豫,也不想求人,直接借了現金貸。
4
微微希望能快點找到工作,盡快融入上海的生活。
那最好了,我也希望她早點工作,早點還上我的房租。我就把身邊的朋友都介紹給她認識,愿她能好好利用,早日脫貧。
我的朋友們對微微褒貶不一。
貶的最厲害的是我的老板小馬哥。
那天小馬哥自掏腰包,請team吃小龍蝦,我想小馬哥認識的人多,說不定順手就解決微微的就業了,便帶著她一起去。
誰知第二天,小馬哥一邊把2個新客戶扔給我,一邊欣賞著他修飾得干干凈凈的指甲,貌似無意地問起:“你那個朋友微微,還單身吧?”
我瞬間腦袋上豎起天線,“喲呵?有想法?”
小馬哥捂著心口,后退三步,非常娘們兮兮地做干嘔狀,“拜托!你朋友就差在腦門兒上刻‘求偶’兩個字了!你看不到嗎?哦你看不到!因為你這頭豬昨天光顧著自己吃了!她不光快坐到我腿上,還一直給我剝蝦!我的媽呀!她那做了法式美甲,bilingbiling的手啊!假鉆可別掉下來讓我吞進去,我死了就沒人給你發工資了!”
在小馬哥的吐槽聲中,我打了個哈欠走出辦公室的門。
可是,他還沒有爽夠,繼續追出來,“你這個微微不簡單,我提醒你哦,不要亂管她的事,小叮當你工作能力強,可是看人眼光就跟看大便一樣。“
我抬起頭,“少廢話,方案什麼時候要?”
“下周二。”
我比個ok的手勢,話題結束,專心開始找資料。
要說小馬哥這人,我也是不太信的,為什麼?
因為他覺得自己天底下第一帥,無論雌雄都貪戀他的美貌。你跟他說“你好麻煩幫我按一下x樓”,他內心都尖叫著懷疑人家是想要勾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