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微微很晚才從外面回來,給了我6000塊。她帶著一些得意,從包里抽出厚厚一疊紅票子,放到茶幾上。
我一點不驚訝,就是想再證實一下,“你哪來的錢?”
微微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你靠工作賺錢,我靠男人給錢,反正我們都能在上海活著,誰也不比誰厲害呀。”她抖了抖肩,就像只打贏架的野雞在抖毛。
哦。
我聞到微微身上有些過于濃烈的香水味道,收下錢,也壓下心中千頭萬緒。
如果有些事會來,那麼它一定會來。
轉身,我有些顫抖著手,點開了許久不看的偉達的QQ空間、微博、朋友圈。在真相被揭露的時候,即便再怎麼做心理準備,也很難直面自己被背叛的事實。
偉達是個不太發動態的人,各個社交賬號都很干凈,正當我找不到什麼蛛絲馬跡的時候,女人的第六感,讓我打開了網易云音樂。
呵。
偉達是個重金屬音樂愛好者,創建了幾個冷門歌單。當我點進去看他的動態,發現每一條下面都有一個賬號的評論和點贊。那枚噴薄發騷,明媚憂傷的頭像,不是微微還能是誰呢。
至此,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問我難過嗎?
不,我不難過。
我對偉達只是可惜,沒有傷感。
大家不過都是個人的選擇,我選擇工作,偉達選擇溫柔,微微選擇安逸。
并且我也要感謝微微,她幫我測試出了一個男人的忠誠度,對一個內心不安分的人,分手永遠是越早越好。
我想偉達差不多該踹我了吧?
可他就是不說,也真是醉了。
什麼意思啊?連提分手都不敢是嗎?
我就冷眼看著,微微的生活條件明顯變好,外賣從十塊錢一碗的餛飩,升級成了牛肉飯,而且她每次吃飯都關著門,怕我搶似的。
我就覺得神他媽幽默。
當初是你口口聲聲說偉達眼界太低,說人家是一個魚缸,那你自己又是什麼呢?魚缸里的水蛭嗎?
要是微微就這樣安分守己,好好做米蟲,躺著做小三,大概率后面我也不會對她出手。
只是有些人永遠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她是靠住我的房子,挖我的男人,才在上海勉強站穩腳跟,可是她居然,還想挖我更多的東西,那就別怪我狠了。
那天家里的熱水器壞了,我聯系房東叔叔上門維修。
這時我正在公司的會議室里,和小馬哥討論一個新比稿,爭爭吵吵之中,房東叔叔突然發了一長段消息給我。我皺著眉頭劃開手機,那一段內容,越看越有意思。
叔叔大意是說,微微跟他搭話,問我多少錢租的房子,簽了幾年合同。跟著后面的內容讓我心也在顫抖,完全是無中生有。
微微說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找房子,看樣子是不打算續租了,不僅如此,我還帶著一波又一波的陌生人回來,想把房東叔叔的房子加價500轉租掉。最后微微對房東叔叔提出她的要求,希望今后可以跳開我,直接由她來簽合同。
房東叔叔把我好一通埋冤,當年是看我一個小姑娘在上海無依無靠,又是誠懇踏實的樣子,才把房子簽了5年協議借給我,一次租金也沒漲過。沒想到還在租期內呢,我就想要走,也不跟他說一下,實在是令他傷心。
我捧著手機,內心非常難過,比發現偉達和她搞在一起要難過一萬倍。沒想到我誠懇待她,連男人都讓出去了,她還在背后不遺余力捅我刀子。
為什麼啊?至于那麼恨我嗎?
可是,我還來不及傷春悲秋一把,又出事了。
小馬哥突然憤怒地拍桌子,力氣之大,連投影儀遙控器都跳了起來,“李叮當!你到底在干什麼!”
“什麼我在干什麼?”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小馬哥,心里也一包火,就差直接跟他對罵,老娘心情不好你別無緣無故噴我!
桌子底下,我的小助理弱弱地,拉拉我的褲腳管,“叮當姐,你別說了,你看你交上來的PPT,是空白的......”
什麼?
我震驚地,轉頭看投影儀,那里本應該是我熬夜做了3天的,各種辛苦搜集來的資料和數據,可是現在它就是白板,禿瓢一塊,什麼內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