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狹小封閉的空間內，我一轉頭，看到的了不可描述的一幕。

只覺得整個人瞬間清醒，雙眼睜大，腦袋充血，僵在原地。

渾身只有一個想法在瘋狂跳動。

這件事徹底解不解決暫未可知，我簡音，要在今晚，徹底完了。

水流聲還在持續，我僵在角落，完全不敢抬頭，只能半垂著眼盯著對角緊閉的門。

那人背影模糊在熱霧中，我匆匆撇了一眼，臉色爆紅的低下頭。

真真真他媽的身材好。

看的人血脈噴張。

地面淺淺一層水，濺到睡衣上逐漸潤濕一片，我蹲在地上，緩緩的往門口蠕動。

蒼天大地，別回頭。

蠕著蠕著，陳億嘉忽的抬手一關，水流聲停了。

我動作一怔，在陳億嘉身后僵住了。

洗完了？

這麼快？

陳億嘉沒有轉身，輕輕咳了一聲，抬手推開了小小縫隙，往外喊道，「金銘，沙發上浴巾丟過來。」

我蹲在地上一滑，屁股瞬間濕了一片，如同五雷轟頂僵坐在地。

金金金金銘？

不能吧？

我完全不敢動，眼看要挪到門口了，此時只能濕著臀部往角落挪。

我害怕了家人們，我真的害怕了。

門外腳步聲傳來，那印象格外深刻的聲音響起，「嘉哥，晚上去哪吃。」

「隨便。」陳億嘉從那門縫中伸手接過浴巾，慢條斯理擦著。

我能看到浴室外模糊的影子，遞過浴巾后轉身欲走。

我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手抖肝顫。

金銘這天殺的，別搞幺蛾子。

那身影走了兩步，忽的止住了，原地沉默一秒，爆出了極大一聲，「我操！」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兜著屁股就往門口撞去，正好和門口金銘來個剎那間對視。

他瞪大雙眼，僵住了。

我提著褲腿玩命跑出浴室，只聽身后兩道不同聲線卻相同語氣的聲音爆出來，震耳欲聾。

「我操？」

「我操？」

家人們，我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扣上睡衣帽，不停鞠躬道歉，完全不敢抬頭。

「真的對不起……我保證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

空氣死一般的安靜。

我又忙著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我……我他媽隨口一說，簡音你來真的？」

金銘愣了半響，話里全是難以置信，「我操，你這人模樣看著乖，他媽的怎麼這麼大色心。」

別說了，別說了。

我感覺一道死亡視線在頭頂投射過來，像激光一樣，戳的我腦瓜子嗡嗡的。

我抬頭瞄了一眼陳億嘉的臉色，比預想中陰沉的還要嚇人。

我腿一軟，癱在地上了。

陳億嘉忍了再忍，氣的耳垂都紅了。

金銘愣了愣，嘖了一聲，「還跪下了，不至于不至于。」

他說著忙要把我扯起來，只摸了一把又收回手，「怎麼潮乎乎的，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陳億嘉已經冷笑出聲了。

我腿更軟了。

金銘忽的一改常態，嘿嘿笑了兩聲，「嘉哥算了，算了。」

「你也不虧。」

金銘說著又轉頭看我，賤兮兮問，「你看了多少？」

？？？

陳億嘉：「滾出去。」

金銘被陳億嘉踹出門外了。

我還癱在地上，伸手捏著衣角的水，滴答滴答的。

陳億嘉目光落到我濕漉漉的睡衣上，深吸口氣，「你好有本領啊。」

我淚崩。

「真沒有，一醒來就是在……在了。」

陳億嘉笑了，「那為什麼不吱聲？在看什麼？」

我抹淚道，「我沒看，我害怕，我不敢。」

「謙虛了，還有你不敢的事？」

「說浴室就真浴室了，下次是哪里？」

「簡同學，」他低頭，由衷夸談，「你好厲害啊，我陳億嘉敗給你了。」

陳億嘉冷若冰霜，整個人像個移動冰箱。

凍的我不敢接話。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陳億嘉死亡凝視了許久，就在我以為他也要把我丟進去的時候，他轉身回了臥室。

屁股濕了一片，冷黏黏的難受，我挪了挪屁股，想起身發現腿麻了。

陳億嘉從臥室拿出了幾件干凈的衣服丟了過來，冷冷淡淡，「去換。」

我受寵若驚接過，這衣服上還有陳億嘉的味道。

陳億嘉盯了我半響，「還不起？」

「我……我腿麻了……能拉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