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傅清許道歉道。
「我不太會和人談戀愛。」傅清許說,「但是我可以學。」
我正色:「不用學,你這樣很好了。」
我怕再學,我受不住。
晚上。
我們因為生孩子一事,順理成章地躺在了一張床上。
我對他一頓亂摸,美其名曰,先測試一下他的接受程度。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我先慫了。
「我們還是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下次我們找個休息日……」
我吞了吞口水,背過身子,掩飾我的慌亂。
我聽見了傅清許的輕笑。
我轉過頭來的時候,卻又見傅清許又冷著一張臉了。
「睡吧。」他聲音清冷,像是剛才的笑聲,根本不存在。
我閉著眼睛,開始裝睡。
卻沒想到沒過一會兒,還真泛起了困意。
我正在迷迷糊糊之間,聽見了傅清許在我耳邊輕聲地開口:「我愛你。」
不知道為何,我聽見這三個字,心臟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攥住,心底泛起陣陣說不出的難受。
眼淚從眼角無聲地滑落,打濕了枕頭。
我不敢發出聲音,怕他察覺。
在這一刻,我發了瘋地想。
要是他一直不會死。
可以一直陪著我一輩子,該多好!
08
第二天,傅清許帶著我又去了一趟老宅。
傅清許的家人就還剩一個爺爺,上一次見面是結婚第二天,吃了個早飯就匆匆地走了。
我們到的時候,爺爺正好釣魚回來。
他今天釣魚收獲頗豐,整個人春風得意,熱情地給我們做了一桌子魚。
水煮魚、清蒸魚、紅燒魚。
順便炒了個小青菜。
和我以為的富豪生活,差了不少。
走之前,爺爺趁著傅清許去開車,拉著我說話。
爺爺朝著我的手里塞了幾條鮮活的魚:「拿回去養著,想吃的時候讓阿姨燒了。」
「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好好地吃飯。」
「我和清許已經好多年沒有好好地吃過飯了,謝謝你讓清許回來吃飯。」
「好好地吃飯才不容易得胃癌。」
我聽到「胃癌」兩個字,心臟像是被針扎一樣。
傅清許的死因是胃癌。
我:「我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吧。」
傅清許:「爺爺診斷出胃癌晚期了。」
我和傅清許同時開口。
他臉上依舊淡漠,沒有什麼神色。
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地和我傾訴。
「好。」傅清許緩緩地開口。
他因為回應我,話題被打斷,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也不知該如何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直到我們到家。
又躺在了一張床上。
傅清許才緩緩地開口:「爺爺不想在醫院化療,他說不想在醫院里,插著管子走。」
「我尊重他的選擇。」
我猛地想起來,傅清許到最后也放棄了治療。
「你要是得了這個病怎麼辦?」我聲音有些害怕。
傅清許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將我輕輕地擁入懷中。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溫柔:「我會定期地檢查身體,要是我得了這個病,肯定也會配合,積極地治療。」
「我想要陪你的時間多一點,肯定不會輕易地放棄。」
「別怕。」
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忽然想起上一輩子,有次傅清許給我打電話,說想要見我。
我本來就正在氣頭上,我記得我當時說:「你想見我就見?可是我不想要見你!」
我那個時候,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后來,我就聽說傅清許胃癌晚期了。
我后來聽說,他覺得太痛了,不配合治療了。
09
第二天八月六號,我就和傅清許去了醫院。
好在,他很健康。
我長舒一口氣。
我們去在醫院,遇見了吳桐。
吳桐看見我,眉眼間已然有了幾分怒意。
他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指責:「你和他在醫院做什麼?」
我:「我們能在醫院做什麼?我們夫妻兩個備孕正常檢查啊。」
吳桐眼眶微紅,看著傅清許,眼神閃過一抹恨意。
他對著我說:「你就是因為他,就將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你才見過幾個人啊?就非他不可了?」
「你說這些莫名不其妙的話做什麼?我和他都結婚了,當然非他不可了。」
「還有,我拉黑你,只是看不慣你。」
我說著,拉住了傅清許的手。
想到上一輩子我竟然相信了吳桐的話,傷害傅清許,我就覺得自己該死。
「原諒我的三觀不正,我不想讓你和傅清許幸福。」吳桐繼續開口。
「你誰啊?我的幸福,關你屁事?」
我眼中有了幾分怒意:「我都拉黑你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湊上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更希望我們從未認識過。」
吳桐或許也沒有想到我這麼決絕,就想要上來拉住我的手。
「啪!」
吳桐的手被傅清許打開。
傅清許聲音冷得駭人:「讓你碰她了嗎?」
傅清許周身氣勢凌然,吳桐不敢再靠近一步。
我拉著他走了。
我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老公,霸氣!」
10
我怕吳桐再作妖,認真地叮囑傅清許。
「以后吳桐說什麼話,你都先來問問我。和我有關的事情,問我最合適。」
「你要是不想說話,你直接給我發消息也成。
」
傅清許聽到這里,像是開竅了一般,忽然說道:「你爸爸最近賭博有點厲害,我覺得這個行為不好。」
「恩?」
我眉頭一皺,向來愛我的父親,為什麼那麼倉促地讓我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