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住了一對奇怪的夫妻。
老婆一米七二,美貌如花。
老公一米五八,活像武大郎轉世。
然而兩個人卻如膠似漆,感情非常好。
可是一次半夜起夜的時候,我聽見樓上一直傳來剁骨頭和馬桶沖水的聲音。
過了幾天,警察就敲響了我家的門。
他說,樓上的妻子失蹤了。
01
半夜起夜的時候,我聽到樓上一直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
還夾雜著剁硬物的聲音,咚咚咚的,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一遍又一遍。
樓上這是半夜上廁所把馬桶堵了嗎?
我沒在意,站起身來往臥室走。
然而一個詭異的念頭突然在腦海里浮現出來,霎時間我全身的溫度迅速褪去,后脊結冰一般迅速向上蔓延!
我僵硬地轉回頭,沒開燈的走廊一片漆黑,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潛伏在陰影里。
我小跑著回到了臥室,鎖上門飛奔進被窩!
老公迷迷糊糊地摸了我一把:「怎麼起雞皮疙瘩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有沒有聽到樓上一直在沖水啊?」
他點點頭:「聽到了,怎麼了?」
我搓了搓胳膊上直豎的寒毛,低聲道:
「我懷疑……樓上在分尸!」
這下老公徹底被我嚇清醒了,他猛地睜大眼睛,皺眉道:
「你電影看多了吧,哪來那麼多殺人犯。
「人就不能是把馬桶堵了啊?」
「行了,」他一把摟住我,「看你嚇的,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兒呢。」
我在黑暗中睜大眼睛。
樓上的沖水聲還在繼續,我都能想象到在一片漆黑中,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站在狹小的馬桶邊,停頓了幾秒后再按住沖水閥,把里面的東西試圖沖下去。
一夜我都沒睡好。
夢里我似乎在上廁所,可是想沖水的時候低頭一看,馬桶里卻沒有水,全部都是鮮紅的血。
那血液翻滾著,露出里面的一根手指。
我驚叫一聲,坐起身來!
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沖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02
這事兒我沒在意。
之后的幾天,樓里并沒出什麼事兒。
大概那天晚上真的就只是樓上堵了馬桶而已。
然而奇怪的是,這些天我卻一直沒看到樓上的那對夫妻。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我家的門。
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過去對著貓眼一看就愣住了。
……
「所以那天晚上,你聽到了馬桶抽水的聲音?」警察的表情嚴肅起來。
我看了一眼老公,點點頭。
「是,我老公也聽到了。」
他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上一次看見樓上的鄰居是什麼時候,有沒有發現他們夫妻關系有什麼異常,聽沒聽到過他們爭吵。
我搖搖頭:「沒有,他們感情很好,每天都會一起出去散步。
「住一起一年多,我還從來都沒聽過他們吵架。」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
警察走后,我跟老公對視了一眼。
「沈秋失蹤了?不會是陳南下的手吧?」
沈秋就是樓上那對夫妻里的妻子,是個小學老師,總是穿著莫蘭迪色系的長裙,盤著發,很漂亮溫婉。
陳南是她老公,是牙科醫生,也是個溫和儒雅的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有點兒矮,長得有點兒……不盡如人意。
一個大男人也就一米五多,跟一米七二的沈秋走在一起,看背影總像是媽媽帶著孩子似的。
我以前還聽樓下嘮嗑的大媽們偷偷說他像武大郎,說他遲早看不住漂亮老婆,得被人戴了綠帽子。
但是其實夫妻兩人一直感情很好,他們倆也很好客,曾經邀請我跟老公上去一起吃過飯。
兩個人一起在廚房做飯,互相搭把手,臉上總是帶著笑的。
要說是陳南殺了沈秋,我第一個不信。
然而……妻子死后,丈夫總不可避免會成為人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怎麼可能?」老公皺眉,「八成是有什麼誤會,咱上樓看看。」
敲門后很久,陳南才來開門。
我低下頭,看到他神色哀戚,面色蒼白。
只有紅腫的眼下一片青黑。
「你們來了。」他有些茫然又麻木道。
「老陳,怎麼了這是,剛才警察都去找我們了,沈秋呢?」
往日禮數周到的陳南,這次好像沒了魂兒似的,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悶悶道:
「沈秋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
「她跑了,失蹤了,消失了!」陳南聲音沙啞古怪。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然而他狀態實在太差,我們也不敢再問,只能識趣離開。
下樓的時候,我們碰到了也剛被警察敲過門的五樓張大姐。
她是個包打聽,平時最愛在樓下和一群大媽交換信息,誰家的狗生二胎了她都知道。
她一見我們就開始擠眉弄眼:
「警察剛才也去找你們了,是不是?」
我點點頭:「姐,這到底是咋了?」
張大姐四處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
「還不是樓上!我就說那個武大郎看不住這麼漂亮的老婆,聽說老婆是跟個健身教練跑了!」
「不能吧,」我擰緊眉頭,「他倆感情多好啊,前一陣子還天天出去遛彎兒呢,我聽說還打算要個孩子來著。
」
「切,裝的唄,那個騷貨都把男人帶回家了,好幾次,我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