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些年我媽受了刺激精神就不好了,后來治療了許久,勉強算穩定下來。
平時不受刺激還行,一旦受刺激就會像今天這樣控制不住自己。
并且會陷入一個她自己構想的邏輯閉環里,根本就出不來。
「我媽可能……以為我們倆做了那個……所以想麻煩你陪我演一段時間的戲。裝作在戀愛,等過些時候我找機會告訴她我們和平分手。不然我怕她認為我在外面受到了欺負,鉆牛角尖。」
周韞眨了眨眼,幽幽開口,「棠棠」
被人叫了千百遍的名字,從他的嘴里過一圈出來,莫名像是被藏在喉間許久,帶了一番旖旎繾綣的味道。
他又說,「或許你可以考慮考慮我那天說的話,不用假裝。」
我臉立刻燒了起來,正好看著周韞仰著張臉,目光柔柔的看著我。
離得不遠,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流,與我的一起在空中交會,糾纏。
目光灼灼,他說,「我可以親你嗎?」
我???我聽到了什麼?
「不可以違背女性意志與其親密。」他說著話,視線卻沒有離開過我的臉。
仿佛有實質一般,從眉眼到唇角細細描繪。
看得我渾身發麻。
烏魚子,雖然網絡上我浪來浪去騷話連篇,可我也是要面子的!
「不可以」
「好吧」,周韞揉了揉我的腦袋,起身離開。
我松了口氣之余,竟然覺得有幾分遺憾是怎麼回事?
「到這邊坐,給你吹頭發。」
周韞拿著吹風機,指著腿邊的凳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伸手去接吹風機,卻被他抬高了胳膊,輕松躲過。
他挑了挑眉,一臉戲謔,「胳膊不疼?」
說實話,挺疼的,我媽那一巴掌真是用了力了。
他按著我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把我按到了椅子上。
吹風機嗡嗡地響起,他的手指在撥弄著我的頭發。
略帶薄繭的指腹揉弄著頭皮,輕柔而有力。
我豎起大拇指,「這不比托尼老師強多了?」
周韞好像是笑了,清朗的笑聲夾雜在「嗡嗡嗡」的白噪音里,很好聽,很安撫人心。
我和周韞分別收到了老爸的微信。
他說暫時安撫好老媽了,囑咐我們過兩天一定要一起回家吃頓飯。
5.
夜里我睡得正香。突然想起個事情驚坐起來。
我爸媽今天怎麼會在呢?怎麼就這麼巧呢?
我給周韞發微信一頓質問。
他發來一條語音,嗓音沙啞,帶著似醒非醒之時那種特有得懶倦氣。
他說他之前被外地借調了兩年,最近才剛回本市。我爸心疼他這個徒弟,就來看看。
好吧,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我還以為有什麼陰謀詭計呢,看來時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想給他打字道歉,他那邊又發來語音條。
「乖乖,很晚了,快點睡吧。」
他應該是把手機貼在唇邊說的話,我這邊聽來,就好像也被他貼著耳朵,啞啞柔柔地叫了聲「乖乖」。
腦子嗡嗡的,臉又開始燒起來,暗罵自己不爭氣,一個「乖乖」就想入非非。
我不敢再回,捂著胸口睡了。
周韞的工作特殊,一直很忙。有時候微信上能聊上兩句,大多時候都是他說「抱歉,明天也不能去看師娘。」
我媽在微信上一催再催,搞得我很焦躁。
周五我本來想在公司加會兒班,小組群里突然熱鬧起來。
『咱寫字樓大堂坐了個好帥的小哥!』
『偷拍圖.jpg』
『是頂樓那家娛樂公司的?』
『不是不是,剛有個小姑娘去要簽名,把小哥整得很懵逼』
『那就是去娛樂公司面試的,這麼帥不當明星可惜了』
『我去!這小哥是人民警察!果然帥哥都上交給國家了』
看到這我趕緊點開大圖,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周韞還能是誰?
圖片里他皮膚白的,頭發黑的,濃眉深目,高挺鼻梁。正襟危坐在大堂俗氣的玫紅色沙發椅上。
雖然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白衣黑褲,卻清爽怡人,像給鬧哄哄的大堂吹了股清風,吹散人心頭的那點煩躁。
加個屁的班!我關機拎包,一路小跑地往電梯間沖去。
鬧哄哄的電梯里,也有人在討論著大堂坐著的他。
我抽空掏出手機,發現他下午給我發過微信,只不過公司小組群太多,頂到下面沒看到。
他說,『今天有時間去看師娘,我去接你下班。』
到了一樓,我跟著人流走出去。
就看到他旁邊三三兩兩地圍著小姑娘,神色淡淡的,禮貌卻疏離。
那雙深邃的眼睛看到我,亮晶晶的。
他三兩步走到我跟前,「你一直沒回復,我就自作主張地先過來了。」
又轉頭對小姑娘說,「我真的是來接人的,不是藝人,也不認識你家哥哥,沒辦法要簽名,抱歉哈。」
因為頂樓有家娛樂公司,所以附近經常有蹲點追星的小姑娘。
「也許她是你的經濟人也說不定呢?」
我???小姑娘別瞎 yy 了,不好。
我正想趕緊拉人走,同事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來。
「蘇棠,你朋友?」
我干笑,「是是是」
「哎呦」同事算是以我做切入點,往周韞身邊擠,「小帥哥找我們蘇棠什麼事啊?在哪個單位上班啊?有女朋友沒有?」
周韞往我身邊貼近了一步,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約好一起去見她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