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的白月光回國那天,我和她同時上了熱搜。
她是眾星捧月的娛樂圈頂流。
我被嘲愛而不得的女舔狗。
靳淮打來電話時,語氣冷漠:「今晚有應酬,不回家了。」
我看著車窗外,他摟著白月光走進酒店。
「好,嗯……」
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被身后加劇的力道撞得氣息驟亂。
靳淮頓了頓:「……你在做什麼?」
我咬著嘴唇掛斷電話。
有灼熱的呼吸貼在我耳畔,那人動作更兇狠:「你猜,他會不會看到這邊?」
1
宋汀蘭將要回國的消息,從一個月前就高掛在熱搜上。
我去酒局上接靳淮時,在門口短促地停了一下。
恰好聽到里面,他朋友在問:「汀蘭馬上就回來了,到時候鐘霓怎麼辦?」
靳淮嗓音很淡:「什麼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她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隔著沒關緊的門縫,我看到靳淮咬著煙,在淡白色的煙霧里眉眼低斂。
他嘲弄地說:「她自己說的,我做得再過分,她都不舍得離開我,因為她愛我。」
朋友應和:「也是,鐘家敗落那麼久了,她能嫁給靳哥,還不是靠那張像汀蘭的臉倒貼上來的。」
「也是夠賤的,你們知不知道她當初……」
我站在外面沉默了一會兒,推門進去。
「靳淮。」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抬頭望過來,眼神里帶著隱秘的鄙夷和戲謔。
靳淮把外套搭在臂彎里,站起來:「我先回家了。」
一路走到停車場,他都在沉默,直到我發動了車子,才突然開口:
「你剛才在門外,都聽到了吧?」
我轉頭看著他。
「門縫那里有影子。」
他用指節輕敲車窗,
「阿霓,你向來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話該說。
」
「再過一個月,我希望你還是這麼懂事,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
我聽懂了。
靳淮在警告我,唯恐我用什麼骯臟的手段,傷到他心頭的白月光。
因為半個月后,宋汀蘭就要回國了。
我和靳淮結婚前,就知道自己是替身。
鐘家一早就敗落。
因為一張和大明星宋汀蘭七分相似的臉,我被靳淮看中,成了他的未婚妻。
爸媽簡直欣喜若狂,我爸時刻警告我。
「靳總能看上你,是咱們鐘家的榮幸。惹了靳總不高興,我和你媽不會再認你這個女兒。」
結婚三年,我把靳淮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他面對我時,永遠高高在上。
有那麼幾次,他喝醉了,掐著我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
厭棄地說:「你這種東西,也配和她長一張一樣的臉嗎?」
再醉一點,又會把我當作宋汀蘭,把臉埋在我肩頭,低聲乞問:「為什麼要離開我?」
「現在我娶了別人,你會后悔嗎?」
那種時候的靳淮,力道近乎某種暴虐的折磨。
我只要稍加掙扎,就會換來他的冷嘲熱諷:「怎麼,你爸媽讓你討好我,你就是這麼討好的?」
燈光下,他居高臨下望過來的眼神滿是沉冷。
鼻尖上那顆小痣被光一照,更加明顯。
我瞬間僵住,睫毛顫了顫,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回過神,我握緊方向盤,輕輕應了聲:「知道了。」
2
宋汀蘭回來那天,機場擠滿了去接機的粉絲。
靳淮雇人在接機口,給她造了一條十幾米的玫瑰長廊。
宋汀蘭順著長廊往前走,一臉感動地撲進走廊盡頭的靳淮懷中。
這一幕被人拍下來,P 上氛圍感十足的濾鏡和文字,一瞬間沖上了熱搜。
「永不褪色的偏愛。」
宋汀蘭是宋家千金,天之驕女。
當初要出道拍戲,和靳淮戀愛,都搞得轟轟烈烈。
后來分手,哪怕她出國進修,哪怕靳淮和我結婚,網上還是有大批粉絲嗑他倆的 cp。
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我坐在車里,蜷縮身體,摁著絞痛的胃部,點開熱搜排行榜。
掛在上面的名字,除了靳淮和宋汀蘭,還有我。
「鐘霓山寨貨。」
「倒貼婊,汀蘭美女被她沾上,真是倒大霉了。」
宋汀蘭的粉絲討厭我。
他們覺得我一個破落戶,是靠著這張和她相似的臉,才能嫁入靳家豪門。
甚至有人說我是第三者上位,把宋汀蘭逼到了國外,隔三岔五就把我翻出來罵一通。
但靳淮從來不會為我澄清。
甚至有一次,我看到他發給宋汀蘭的消息:
「如果罵她能讓你消氣,我再雇人加兩把火。」
「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我才知道。
那些罵我的人氣焰囂張,是因為有靳淮的縱容,甚至鼓勵。
……
我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評論里罵我的污言穢語。
正要關掉微博,一條新話題突然跳出來。
一瞬間就把靳淮和宋汀蘭的浪漫愛情擠下去,登頂熱搜第一。
#賀凜川 回國
熟悉的名字讓我一瞬間怔住。
反應過來時,點擊屏幕的指尖在無意識地發顫。
點開是一條視頻。
穿著黑色 T 恤的男人,眉眼凌厲,高挺的鼻梁上有顆小痣。
他冷著臉走出人群,踩壞了那條精心準備的玫瑰長廊。
靳淮攔住他,嗓音里帶著怒氣:「你眼睛瞎了?沒看路嗎?」
男人側過臉,耳垂上的鉆石耳釘熠熠生輝。
「不好意思。
」
他語氣無波無瀾,眼鋒掃過來,像是在看什麼擋路的路障,
「需要多少錢,我讓經紀人聯系你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