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時,我談了一個十九歲的男大學生。我對他掏心掏肺,可他始終冷冷淡淡。直到我和那個女孩同時被埋地下,他驚慌地跑向她時。
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冷漠,是因為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
所以離開的那天,我沒有通知他,走得干脆利落。
多年后重逢,是在我與他小叔的訂婚宴。
已成為頂流的他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腕,顫著聲音說:「明明是我,先和你好的......」
01
傅錦與我說他侄子今天會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時,我以為只是同名。
可當看見那雙熟悉的雙眼,還是讓我不由地失了神。
我和傅雪生沉默相望。
傅錦見狀疑問:「你們,認識?」
認識,何止是認識。
然而開口所言,卻是:「有幸在電視中見過。」
就連傅雪生,也同樣嗓音疏離:「不認識。」
傅錦了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向他介紹了我:「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林念。」
又向我介紹了傅雪生:「這是我大哥的兒子,傅雪生。」
「這小子當初不聽勸,非要在那個什麼娛樂圈混,沒想到還真讓他混出了點成績。」
我錯開那略有些炙熱的目光,莞爾含笑:「令侄是有當明星的氣度。」
傅錦的聲音依舊喜悅。
興許是叔侄兩人多年未見。
他又與傅雪生聊了許多。
長輩聊天,不可避免地問到了他的情感狀況。
傅雪生聞言,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搖了搖手中的酒杯,薄唇勾起:「三年前談過,被甩了。」
「說起來,我那位前女友和小叔的未婚妻還有幾分相像。」
傅錦沒聽出他話里的含義,只是訓斥他沒大沒小,要他稱我一句嬸嬸。
然而傅雪生看了眼傅錦攬住我腰的手,嗓音冷淡:「訂婚禮而已,以后會不會成為我的嬸嬸,還是兩說。」
那副散漫不羈的模樣,氣得傅錦對我頗為歉意:「小念,這孩子被家里慣壞了,你不要介意。」
我溫和地一笑,表示不會。
因為他的脾氣,就是我親手慣出來的。
02
那年,我二十五歲。
我跟朋友說我要追一個十九歲的男大學生。
她們不解地問我,看上了他什麼。
原因我說不出來。
只是滿心歡喜地告訴她們。
他叫傅雪生。
身高 188。
陽光、帥氣。
白襯衣。
喜歡運動。
是我去 A 大聽講座的時候遇見的。
第一眼,就讓我記了好久。
那時我被一群小混混不懷好意地圍在一起。
他眉眼不耐地出現,身手狠戾又矯健。
與他冷淡疏離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讓我怦然心動。
也讓我蓄意為之。
所以第二次相遇,是在一場我精心刻畫的飯局。
我喝多了,他是我的代駕。
我就坐在副駕上支著下巴直直地打量他。
可傅雪生始終目不斜視,仿佛沒有感受到我炙熱的視線。
更讓我感興趣極了。
我輕笑一聲,付了錢,順理成章地要到了他的微信。
我約他出來吃飯,他拒絕了我。
我便去 A 大尋他。
他喜歡打球。
我就坐在一旁欣賞。
一位漂亮又成熟的姐姐。
在一眾不太成熟的大學生中顯得格外惹眼。
鬧得傅雪生的朋友們哄笑著對他調侃。
他禁不住打趣,臉上掛了點羞憤,沒有言語地轉身就走。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對著那群男大學生感謝地莞爾一笑。
笑得他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羞紅了臉。
03
傅雪生的冷臉,并沒有讓我退縮。
因為成年人的世界,向來沒有那些扭捏。
喜歡,我就熱烈坦白。
我這個人向來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不過是一場失敗的開始,我還以他十倍的追求。
且作為一個從小受到禮節教育的資本家二代。
我在追求傅雪生這件事上,分寸感拿捏得極好。
行動既不激進,也不冒失。
搞得傅雪生束手無策,只好與我講了條件。
「如果你能在一天內找到一本我需要的書,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
他說的那本書我聽都沒聽過。
后來一查,那書早已經絕版了很多年。
他這麼說無非是刻意為之,想讓我知難而退。
可他沒想到,我會在他的刻意地刁難下對他粲然一笑:「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自信而又張揚。
是我林念獨有的風情。
于是第二天,我一早就開車到學校接他。
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就將他帶到了一座印刷廠前。
我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不錯。
風也輕輕,云也清清。
我在傅雪生逐漸地有些僵硬的神情里,拿著剛印好的書對著他笑得得意。
「你好啊,男朋友!
「忘記跟你說了,我家剛好有個印刷廠。
「你以后想要什麼書,盡管開口,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驕陽下。
我得逞的表情像極了一只狡猾的狐貍。
心里想著。
他又沒說過不能作弊。
還沒出社會的孩子就是年輕。
......
可現在看來,那時的他大約是無語的沉默吧。
因為他并不是我理所當然認為的窮學生。
而是和家里鬧翻,「隱姓埋名」的太子爺。
只可惜,當我知曉的時候。
他早已在國內的熒幕上熠熠生輝。
我卻在國外的項目中忙到醉生忘我。
03
晚宴散后。
我謝絕了傅錦送我回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