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讓司機跟在我的身后,獨自一人散步在這車水馬龍的繁華人世里。
我與傅錦是商業聯姻。
是我回國后,雙方長輩突如其來的「媒妁之約」。
要不是有今日一見。
我還真不知道他與傅雪生還有這樣的關系。
我并不是怕與傅雪生相見。
只是覺得我們曾經那樣地結束,再見面,不說尷尬,也有些不太體面。
然而還未等我思緒回籠。
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疑惑地駐足,心中有些難言的預感。
不出所料,隨著車窗緩緩地降下,露出傅雪生那清雋的臉。
與我四目相對。
他冷峻的臉上一絲情緒也無,掃了我身上的禮服一眼,冷冷地開了口:「上車。」
沒有其他的廢話。
我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對我莫名的敵意,指著身后一直跟著我的車說:「謝謝,但是我帶了司機。」
想了想,又補充道:
「況且如今的我們好像并不是能同坐一輛車的關系。」
我自認說的是實情,沒有任何的不對。
然而這句話就像是點到什麼穴位一般。
我印象里一直情緒穩重的傅雪生卻突然打開車門,絲毫不顧及自己是否會暴露在大眾視線里。
長腿一邁,拉起我的手,俯身,彎腰。
在我驚愕的神色里將一把我抱起,轉身扔進了車里。
猝不及防地,甚至讓我忘了出聲呼救。
以至于我的司機,自我懂事乖巧地跟在了傅雪生的車后。
而車里的我,卻被傅雪生禁錮住雙手,逼迫在角落中的一隅。
一如當年,我將他壓在沙發里的囂張跋扈。
04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境不錯。
家世好,長得漂亮。
再加上家人的溺愛。
因此性子里就帶了些乖張。
雖說當年我欺傅雪生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用套路讓他成了我男朋友。
可他若真的不愿。
我也坦然地告訴過他,我不會強求。
所以當年他的默然,讓我誤以為,他也是對我有意的。
要真問我喜歡他什麼。
大概是他的臉,以及他身上我尋而未得的朝氣。
然而即使我們交往快三個月,他卻始終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談不上多抗拒,也說不上多熱情。
可他越是這副高嶺之花的冷清模樣,我就越喜歡,越想看他情動時的神色。
也就特別熱衷于「欺負」他這件事。
因而我總是故意地將他逼在角落中的一隅。
看他明明有些不愿,卻無法抗拒,為之沉淪的表情。
也喜歡在與他一吻過后,咬著他泛紅的耳根,與他講我有多想疼愛他,將他如何放在心里。
更愛在埋頭于他鎖骨中時,聽他隱忍地告誡我:「林念,這是在學校!」
我當時真的特別特別喜歡傅雪生。
喜愛到無論他說了什麼,我都想去為他做到。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為之一試。
我那時想著,既然我比他虛長了那麼多歲,身為姐姐,讓讓他也沒有什麼。
只要我再多努力一點,也許就能焐熱他的那顆心。
可這一切,都在那個叫聞姍的女孩出現后,無情地嘲笑著我的癡心妄想。
......
05
我看著傾身在我上方的傅雪生,有些隱隱地不悅。
我不明白他將我挾進車里,又如此作為,到底有什麼意圖。
還未等我開口。
傅雪生倒是瞇起雙眸,對我質問:「我們的關系?」
「怎麼,你就這麼怕被我小叔知道我們的過去?」
他在對我剛才那句「如今我們好像并不是能同坐一輛車的關系」的話進行反駁。
我沉默不解。
明明他也默認了我們「不相識」的過去。
不過是一頓飯的工夫,怎麼又像變了臉一樣。
我眨了眨眼,理了下思緒,故作鎮靜。
「自然,如今我是你的嬸嬸,我不希望被人知道我和你的過去。」
可這似乎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也不是傅雪生想要的回答。
因為聽了我這句話的他像是一頭被人激怒的獸。
他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我,抿唇不語。
就在我緊張到胡思亂想,要不要呼救的時候。
下一秒,他抬手扯向了我的禮服。
......
06
我雙手在胸前捂住,警惕地看向他:「你要做什麼?」
傅雪生沉默不語,動作不停。
抬手間便摘掉了我禮服上裝飾的那枚水晶胸針。
行動間,甚至帶著惡狠狠的意味。
我定睛一看,心里有些莫名的荒誕感。
那是傅錦今日在訂婚宴上為我佩戴的,特意地請意大利工匠定制的維納斯藍水晶。
它淺淺的冰晶中盈透著海藍色的光暈。
被傅錦戴在我身上時,與我瑩白的鎖骨交相呼應。
當時參加訂婚宴的嘉賓都笑著迎合,說它很襯我。
唯有傅雪生,站在人最少的地方。
目光下斂,唇角彎出涼薄的弧度。
不似往常的清遠疏淡,而是呈現一種乖張和鋒銳之感。
他攢著手里的胸針,迎著車內燈拿起,細細地打量。
那盈盈折射的光刺痛了他的眼,也讓他說出的話帶著切齒的恨意。
然而更多的,是他話語中透著的不解與委屈。
「林念,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傅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