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有錢人。」
為首的那個嘰嘰歪歪半天,說著說著突然解褲頭。
!!!
他這是……要對季昀的臉澆什麼?!
他怎麼敢對季昀漂亮的臉蛋……
我怒了。
「滾開!他是我的東西!」
我一聲河東獅吼,脫掉高跟鞋就扔出去。
正中那家伙的后腦勺。
要不怎麼說我是玩飛鏢的好手呢?
一扔一個準。
6
我非常光榮地被發現了。
他們立馬朝我跑來,嘴里污言穢語地罵我。
我倒是想跑,可我雙腳發軟,根本跑不起來。
就在這時,渾身是傷的季昀不知從哪里撿的酒瓶子,發狠地沖上來,往帶頭的那個小混混頭頂上砸。
我又驚又恐又亢奮。
黑化了黑化了!
漲到 60% 了!
7
巧的是,小跟班找來民警當幫手。
人民公仆及時趕到,把我們一起帶到派出所。
我倒是沒什麼事。
但季昀傷了人。
我和季昀坐在一起。
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包扎,破了的嘴角血跡已經干涸。
黑化統子一下下地電我,催我趕緊乘勝追擊。
我不自在地輕咳,用肩膀撞了撞季昀。
聽到他幾不可察地悶哼,我開始有些不忍心。
「季昀,你別以為我剛剛是為了救你。
「我當時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
「是誰?」
他倏地偏過頭,神情陰鷙地看過來,聲音艱澀:「你以為是誰?」
長睫毛被干涸的血粘連住,晶亮的桃花眼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霾,憂郁中夾雜著濃濃的受傷。
那些傷他的話,我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是你啊。
我是為了救你的,你別難過。
統子怕我影響黑化進度,用小電流嗞嗞我。
我緊咬牙關,別開臉擠出一句:「我以為,他們在虐狗。
」
8
派出所給我媽打了電話。
很快,全世界最厭惡最嫌棄季昀的人,到了。
她一進門,立馬把我扯到她身后。
「好你個白眼狼!你怎麼敢!你怎麼能讓蓉蓉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居然還害得她少了一只鞋!
「你簡直跟你死去的爹媽一樣,都是白眼狼狐貍精!我們顧家好吃好喝好穿地供著你養大你,你還不知足!
「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投胎來的,凈逮著我們顧家的魂勾!
「老顧是這樣,現在蓉蓉也這樣!
「我警告你,要是蓉蓉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跟你沒完!」
她目眥欲裂地指著季昀的鼻子罵,全然沒了平日里優雅高貴的豪門太太形象。
我小心翼翼地在后面扯她的衣擺:「媽,這里是公眾場合喲,您要想罵他的話,咱回去再罵?」
她回頭瞪我一眼,理智回魂不少。
她順了順氣,辦理完手續帶我走。
至于季昀。
她說:「既然闖了禍傷了人,就該受罰,讓他在這里待一晚上,好好反省反省!」
9
季昀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
他爸和我爸是過命的兄弟。
兩人年輕時一起白手起家,后來因為政策變動,他們的生意出了點問題。
季昀他爸頂下所有,蹲了三年牢飯,落下不少病根,導致出獄后不到兩年就去世了。
為此,我爸很內疚,暗地里悄悄地給季昀和他媽經濟上的接濟。
我媽是富家千金,從小嬌生慣養且占有欲極強。
季媽媽知道后,自覺地帶著季昀離開。
結果那天,一場車禍帶走了她,只剩下季昀一個人。
季昀最開始是被帶去孤兒院的。
我爸花了不少工夫,才說服我媽同意收養季昀。
十二歲那年,季昀終于住進我家。
10
季昀被留在拘留所,沒有人接他。
身上的傷,也沒人管。
我悄悄派人去關注他的狀況,得知他是單獨一間被拘留的,才算放心。
那張漂亮臉蛋可不能受傷。
翌日一早,我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
等看到季昀進校門被人攔住時,我才慢悠悠地過去。
那些人奚落他身上帶傷,嘲笑他堂堂學霸居然會因為打架而被拘留,更笑話他沒有父母教養。
我聽著很不是滋味。
但看到季昀頭上的黑化值漲到 78%,我暗暗高興了幾秒。
然而下一秒,數值忽然閃晃起來。
正納悶,季昀已然轉身,快步奔向我。
懵逼之際,就看著他伸出手將我撈進懷里,千鈞一發間,一輛車在我的身后幾乎擦邊地疾馳而過。
刺耳的剎車聲和不遠處抽氣聲依稀響起。
「過馬路的時候,不要分心。」
清冷音色貼著耳畔勾起,勾得我心頭微顫。
小心臟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被那輛車嚇的,還是因為他。
我甩甩頭,回過神第一反應是推開他。
旁邊是路人起哄的聲音:
「噢喲!當代窮小子愛上富家大小姐,麻雀要攀高枝變鳳凰咯!」
「看他平時多清高呢,一堆女的給他送情書送禮物,看都不看一眼,原來是早就有了目標。」
「我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人家是看不上普通女孩,他跟顧思蓉本來就是青梅竹馬,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周圍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聽得心煩意躁,發狠地瞪了一眼季昀:「出盡風頭,滿意了?
「我寧愿被撞,也不要被你多此一舉,你聽聽那些人怎麼說的?我不要臉面的嗎?」
季昀神色淡定地凝著我,雙眸幽深,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