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商,你被賀琛的愛困住了。」
老師和我相識十四年,亦師亦友,除了賀琛,他是最了解我,也最心疼我的人。
我知道,如果我和賀琛能一直好下去,老師絕不會告訴我這個話。
她希望我好好的。
無論哪種好,她都能接受。
在她面前我無須故作堅強。
于是我,哭得泣不成聲。
「老師,他有了別的女人,和她說跟我訂婚只是為了賀阿姨,他說和我玩膩了。」
「我們談了七年啊,可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就有三年了。」
「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
她抱住了我,聲音宛如我在大學被人欺負后偷偷地哭被她找到時一樣溫柔。
「哭什麼傻丫頭?你自由了。」
是的。
我再也不需要為了不讓別人說賀琛傾送我資源,而拒絕晉職。
不需要為了陪在賀琛身邊,拒絕出國學習的機會。
更不需要為了做好賀家的兒媳婦,處處規范自己的言行舉止。ўz
從此之后,我是孟商。
而不是賀琛人人羨慕的女朋友。
我眼淚閃著淚,卻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對,我自由了。」
15
我拉黑了賀琛的所有聯系方式,賀琛送來的所有禮物,我原封不動地送到了他公司。
他向來自傲,幾次三番地碰壁,大概覺得無趣了。
便也不再自討沒趣。
我將一切心思放在工作上,老師安排我去國外參加研討會,順便放松心情。
我同意了。
我交接了工作,等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
遠遠地望見樓下站著一個人影。
高挑挺拔。
只一眼我便認出他是誰。
他沒注意到我,正打著電話。
嗓音低沉,不耐中帶著幾分暴躁:
「我已經給了你錢讓你滾了,你聽不懂嗎?」
「有了你就打掉,我不會要你生下的——」
尾音停在看到我的那瞬間。
他掛斷電話,走向了我。
「商商,你回來了。」
「電視臺很忙嗎,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本來就是淺眠需要多睡——」
我瞥了他一眼:「賀琛,這是我的事。」
我越過他,打算直接上樓回家。
「商商,等一下!」
賀琛拉住了我的手腕。
可下一秒,我猛地甩來了他的手,盯著他的目光冰冷刺骨。
「別碰我!臟!」
這是賀琛從未見過的尖銳。
驚得他松開了手,可又怕我離開,擋在我面前,將準備的醫藥箱遞給了我,語氣緊張。
「商商,我聽說你要去國外,那里又干又燥,你皮膚很容易過敏,我給你準備了過敏藥,你帶上,到時候過敏了你也方便。」
他姿態放得很低。
狼狽又卑微。
俊美的臉上蒼白,眼里布滿血絲,語氣溫柔,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請求。
和放在打電話時的冷漠不屑。
截然不同。
他是在討好我嗎?
我抬眼看著他,卻遲遲地沒有接他的東西。
五分鐘,十分鐘。
賀琛眼圈一點點地變紅,嘴巴委屈地抿在一起。
你說多可笑。
背叛的我的人明明是他。
可如今可憐兮兮,討好我的人也是他。
最后,我還是沒有接收他的示好。
語氣輕輕地,卻堅定地說道:「賀琛,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不恨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16
出國的半個月后,我收到了一條郵件。
是一張孕檢表。
以及幾張照片。
沈雨臉色潮紅地躺在床上,渾身被紅絲綢環繞——
而賀琛靜躺她身側。
「我懷了阿琛的孩子,賀夫人只能是我。
」
「他已經和我好了三年,他告訴我你在床上是條咸魚,無趣極了,他愛的是我。」
「我們未來會訂婚、結婚,你既然離開了,那就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們了。」
一字一句都在示主權,炫耀賀琛對她的偏愛,可她的心虛卻暴露無遺。
我想:
原來那天賀琛在和沈雨打電話讓她打掉孩子啊。
挺好笑的。
賀琛那樣無情,沈雨竟還做著憑著孩子一步登入賀家的美夢。
我想了想,把郵件原封不同地打印了出來。
郵遞到了賀氏集團。
并發去喜報:
【恭喜賀總得子。】
17
這次學習會上,我與國際知名的主持人之間進行了交流。
學習到了很多經驗。
等回國后,我結合這次經驗工作上更加如魚得水。
很快地得到了晉升的機會。
老師將我叫到了辦公室,笑道:「你一向優秀,其實三年前,你就該坐上這個位置的,但是你卻拒絕了,如今還要拒絕嗎?」
三年前。
那時,我生怕賀琛被染上不公正、資源傾斜的名聲,想也不想地便拒絕了晉升。
我覺得辜負了自己的努力和老師的期待,甚至偷偷地哭過兩回。
但那時,賀琛卻背著我和沈雨搞上了床。
現在想想,真是又癡又傻。
我勾唇輕笑,眼眸閃爍著堅定:「不會了,這種機會,我再也不會拒絕了。」
18
晉升后,我的工作更加忙碌。
忙碌到再次地見到賀琛時,我才想起來已經快要一年沒見他了。
而這近一年里,我竟一次都沒想到過他。
我甚至可以做到微笑地點頭。
還記得剛分手時,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如今想想,宛如過眼云煙。
不值一提。
我與他擦肩而過時,被他喚住:
「商商,可以和你談談嗎?」
我見他眼神執拗,附近又人來人往,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