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句話讓大家更加確信他喜歡我,甚至我自己都這麼以為,不過,我觀察了一段時間,他任由輿論發酵,其實是在刺激某個小傻子回頭。
「但這個小傻子,好像要辜負景老師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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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去加州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
我以為媽媽都已經決定讓我去找她了,應該會記得我的生日就在這兩天。
然而我在機場外的酒店等了一天,唯一一個記得我生日的,是老家快遞站點的叔叔。
「黎窈苭,有你的快遞,海外件,周長芳寄來的。」
周長芳是我媽的名字。
一如之前好多年,信息內容都沒變過。
然而這次,這條簡短的信息,卻像是在嘲諷我。
我躺在大床房上,倒數著時間等待我這孤單的生日過去。
10、9、8、7、6……
最后五秒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
景行之發來消息:「開門。」
我愣了一秒鐘,然后在最后的時間里,打開了房間門。
客廳的時鐘響起,我的眼前是景行之。
他看起來有一種強撐著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難堪的落寞感。
酒店的墻雪白,襯得他是那麼孤寂。
「我來是想告訴你國外沒那麼好待,你去那邊讀書要準備很多東西,課程至少需要兩年,我聯系了那邊的華人朋友,如果……」
「我不去了。」我想都不想地開口打斷他的話,「景行之,我不去了。」
景行之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愣了好長時間。
他推開門,擠了進來。
「你說什麼?」
我打開手機,點進機票頁面:「我沒買到票,所以放棄了。」
他雙眸深深:「什麼時候決定放棄的?」
「剛才。」
他默了默,突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車留下,你走吧。
」
我愕然。
他恢復了之前的淡然,又是一副斯文敗類禁欲樣子:「我本來是想把你綁回去的,想了想,覺得也可以讓你撞一回南墻。」
「但是現在的結果是你自找的。」景行之挑眉,「我什麼都沒做。」
「黎窈苭,你自己選擇留下的。」他越過我走進房間,開始給我整理東西。
「你老家的房子好幾年都沒人住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他站在臥室里,回頭瞥了我一眼,「收拾一下,去我家。」
t 大的高嶺之花講師穿著一身禁欲西裝站在衣柜前給我疊內褲的畫面實在是太有沖擊性。
我面紅耳赤地合上了行李箱:「酒店明天中午才退房,現在走多浪費。」
-
深夜,我們躺在各自的床上,床頭的燈發出淡淡昏黃的光。
旁邊的床上安靜得像是沒有人,我翻身抱著自己的枕頭爬到了他的床上。
「黎窈苭,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你不是說你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嗎?」我掀開他的被子,「你不是在等我走最后一步嗎?」
「景老師,我來啦。」
-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又回到了小時候,所有人都走了,爸爸媽媽、奶奶,還有景行之,全走了。
家里、隔壁、全世界都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樓道里,害怕得嚎啕大哭。
在這個夢里,懷里的枕頭再次長出雙手替我擦干淚水。
枕頭怎麼會有雙手呢?
我拼命掙扎著睜開雙眼,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哪里有什麼枕頭,被我哭濕了懷抱的,明明是景行之。
「小孩好不乖,怎麼老半夜哭呢?」他低聲指責著我,可語氣中分明全是心疼。
我把臉枕在他的掌心,抽泣著呢喃:「以后不會了。
」
因為以后有你了。
-正文完-
【番外】1.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有一戶人家夫妻倆常年不在家,把年幼的女兒丟給奶奶照顧。每次從家離開,都意味著以年為單位的分離。黎窈苭就是那個女娃娃。每次爸爸媽媽離開家,窈苭總是會拼命忍住抽泣,故作堅強地把爸媽送出家門,可每次車子以啟動,窈苭就又忍不住追在后面。抽泣變成委屈的大哭,往往都要追出去好遠,直到車子從視線里消失,窈苭才會哭著回家。五歲那年,她在一次追車失敗后發現鄰居家行之哥哥種的花終于開了。她把那朵花摘了下來,送給了后邊樓里新來的小男孩。她不知道的是,正是那天,她委屈的身影永遠地刻在了行之哥哥的心里。她的那朵花也成了那個小男孩一生的救贖。后來,那個收了花的男生一生都在保護窈苭。而那個賠了花的,則擁有了窈苭的一生。2.景行之婚后繼續貫徹不主動政策,日常就是穿著某人最喜歡的黑襯衫,故意解開紐扣在某人眼前晃悠。“你在干什麼?”黎窈苭窩在沙發里,雙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對著電腦工作都要時不時瞥她一眼釋放魅力的男人。
景行之狀似無意地解開手表,寬大的金屬表帶映在他的金絲框眼鏡上,倒映出一抹曖昧之極的光。他站起身,抱著窈苭坐在辦公桌上,一手抓住窈苭的雙手,另一只手將窈苭的雙手塞進金屬表帶中。他伏在窈苭耳邊:“這塊表價值五十多萬,別亂動。
”窈苭雙手被套在表帶里。被迫抬至頭頂,坐在桌子邊緣,整個人都靠景行之擋住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她小臉通紅,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你……你要干什麼呀?”“我干什麼?”景行之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剛才滿臉都寫著欲求不滿這四個字,你現在問我干什麼?”景行之扶著窈苭的腰,嗓音低啞,雙眸更是黑的滴水,“當然是做你喜歡的事。”“你變態!”“你喜歡變態。”
-全文完-
小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