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嚴沉結婚五周年,懷孕四月,他帶我去緬甸旅游。
說要給我過一個畢生難忘的紀念日。
當天我們一起看日出,卻雙雙失足墜入大海。
他墜海時腦袋磕到礁石,重傷后沒搶救過來,而我則是斷了一條腿,失去了腹中孩子。
當地警察找我錄口供,我將出事前攝像機拍下的一切交給警方。
最后,警方確認,確實是意外墜海。
不幸中的萬幸,嚴沉給我和他都買了巨額旅游意外險。
最后死的是他,得到意外保險賠償的人是我。
足足兩個億。
1
在緬甸警署簽完字,手機上收到一條入賬信息。
保險公司的兩個億賠償金到位了。
我的腿在這兩個月的細心養護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順便去了趟骨灰認領處,將我老公嚴沉的骨灰拿了回來。
我拍了拍那個五十塊買的可降解骨灰盒,勾唇淺笑:「老公,你死得其所了。」
接到徐嬌信息的那一刻,我正包了艘游艇在大海上撒我老公的骨灰。
他曾說過:「慕卿,我如果背叛你,就讓我不得好死,死后骨灰撒進大海。」
既然他有這個心愿,我不得滿足他嗎?
我將盒子中剩余的骨灰抖吧抖吧,全部撒進了海里,一戳灰都沒給他留。
徐嬌是我老公的初戀情人,兩個人青梅竹馬。
他們十八歲偷嘗禁果,兩個人還有個十八歲的兒子,而他之所以娶我,純粹就是想少奮斗幾十年,拿京城戶口,讓他兒子成為真正的城里人。
這都是保險公司的小李查到的。
不得不說,當代保險公司是有點狗仔氣質在身上的。
雖然這些我早就知道,不過我還是包了個大紅包給小李,并向他哭訴了一番,我有多麼愛我老公,但他卻如此對我的戲碼。
直到連心硬如鐵的小李都開始同情我。
本來要半年才能到賬的理賠額,不到兩個月就到賬了。
雖然保險公司也在懷疑這起意外事件,但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意外。
一點也不影響我繼承巨額保險賠償金。
畢竟保險是在緬甸買的,他為了不讓我起疑心,買的保險是一人受益人。
我的受益人是他,他的受益人是我。
而且這件事連徐嬌都不知道。
再親密的愛人,在金錢面前,都愛留心眼子。
這兩個月來,我時不時用嚴沉的手機跟徐嬌聊天。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兒子都想你了。】
附帶了張少年拿獎的照片。
嚴沉的兒子徐俊,長得跟他有七八分的相似,看著徐俊那雙漆黑的雙眸,我笑了笑,回道:【快了。】
徐嬌回:【她肚子里的孩子解決了嗎?】
【當然。】
不過不是她,而是他。
【老公,我們一家人會生生世世在一起。】徐嬌人如其名,是真的會撒嬌。
我譏諷地笑了下:【奈何橋邊我等你和俊俊。】
【討厭,我等你回來。】
我轉動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將手中的骨灰盒扔進大海,看著盒子一點點沉下去。
通體舒暢。
他殺了我的孩子,父債子償,我要他們全家在地獄一起生生世世。
2
我悄悄買了頭等艙的機票回到了京城,順便雇了幾個人,去拖住在鄉下老家的嚴沉父母。
將剩余的事情安排妥當,我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
嚴沉不喜歡家里有傭人,以前我以為他是想過兩人世界。
直到后來嚴沉出差,別墅里遭了賊,貴重物品沒有丟失,我因為害怕裝了套隱匿的監控。
卻因為工作太忙,忘記了告訴嚴沉。
我無意中查看監控,發現他偷偷在我的牛奶里放安眠藥。
只是為了跟徐嬌兩個人在客房幽會。
兩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完事后,嚴沉送她出門,兩個人在玄關處親得難舍難分: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我看到你們睡在一張床上,我難過的心都要碎了。」
徐嬌柔若無骨的身體纏在嚴沉的脖頸處,對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
「嬌嬌,快了,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等她簽完字,她所有的股份都是我的了,到時候我再讓她變成公司法人,所有的債務都讓她扛,到時候我們身份地位金錢都有了,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我們、當我們是垃圾了,我就能給你和俊俊一個名正言順的家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亢奮。
這個在我身邊五年的枕邊人,我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
我只是他精挑萬選的獵物。
我認識嚴沉的時候,他是我爸爸公司的項目經理,我們差了六歲。
他一表人才,為人沉穩果斷,三十歲的人不浮夸不油膩,會做一手好菜。
他追了我兩年,我才同意跟他交往。
接下來的一年里,他任勞任怨,照顧我家里人,甚至幫我那得了老年癡呆的爺爺端屎尿盆,還幫公司談下了好幾個大單子。
連我那為人嚴苛的父親,都滿意得不行。
我和他結婚前三個月,我爸身體每況愈下,終于在某一天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要將公司交給嚴沉,但有個前提,嚴沉必須入贅,還要在婚前簽訂婚前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