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跟他沒有關系,我們生的第一個孩子必須姓慕。
嚴沉當時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堅定說道:「只要能跟慕卿在一起,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只要慕卿的愛就行。」
當時我被感動得一塌糊涂,差點就撕毀婚前協議。
最后還是在我爸的硬逼下,我們兩人簽字落定。
自此我卻埋怨上了我爸爸,覺得他不信任嚴沉對我的愛。
每當這個時候,嚴沉都會溫柔地摟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幾年工夫,在嚴沉的勸慰下,我跟我爸爸的關系越來越淡泊,后來他因為身體原因直接住進了療養院,我甚至一年半載才想到去看看他。
而我成了那個只能依靠嚴沉的慕卿。
特別是結婚五年,我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嚴沉不停地安慰我,說可能在公司壓力太大了,他讓我自己成立工作室,讓我離開了慕氏。
后來,他不停地說,是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不能懷孕。
在他每天的牛奶和言語的安慰下,我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越來越沮喪。
慢慢地,嚴沉在家時,他會當我不存在。
十天半月不跟我說一句話,我頭發大把大把地掉,他還會嘲諷幾句,說我無病呻吟。
我以為懷孕后,這一切都會改善。
沒想到,他卻想要我死。ӳʐ
3
我到公司的時候,看到秘書處的徐嬌穿著黑色包臀裙,踩著雙十公分的高跟鞋,正在趾高氣昂地指揮著小助理:
「嚴總不喜歡百合,趕緊拿出去扔了。」
小助理咬了下唇,喃喃道:「可是慕總喜歡百合,上回嚴總還說每天一束新鮮百合花,慕總來的時候看見百合,心情才會好。
」
徐嬌聽到小助理提起我的名字,整張臉都憋紅了,怒氣沖沖道:「我說了換掉就換掉,嚴總回來后自然由我跟他說。」
小助理最后不情不愿地將百合花拿了出去。
我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完了全程,忍不住挑眉笑了笑。
嚴沉還真是迫不及待,這邊還沒跟我結束,那邊已經將自己的小情人安排到了眼皮子底下。
總裁的小情人。
鄉下人比城里人還會玩。
小助理捧著花,出來的時候被遮擋了視線,與我撞了個滿懷,她急切地抬頭想要道歉。
在看到是我后,欣喜地開口:「慕總?」
「嗯,花很漂亮,拿去哪里?」
小助理有些局促地看了眼在辦公室里的徐嬌,抿了抿唇:「徐財務說,嚴總不喜歡百合花,讓我拿去換了。」
「嗯,拿去扔了吧。」
百合而已,我壓根沒喜歡過。
徐嬌大約沒想到我會來公司,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慕總?你怎麼來了?嚴總呢?」
視線還不停地往我身后看,在看到沒人后,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我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掃了眼徐嬌。
確實很嬌俏,看上去溫溫柔柔,像朵嬌弱的菟絲花,是男人都會心動的樣子。
不怪乎嚴沉為了她處心積慮,忍辱負重多年。
只為了給心愛的女人一個戶口,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我斂下笑意,帶上了哀愁,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我們出去旅游出了點事,嚴沉他受傷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所以我來接替他的工作。」
「什麼?」徐嬌尖銳的聲音傳來,她身形晃動了下,「嚴重嗎?」
她大概是沒想到,前兩天還跟她在微信上卿卿我我的人,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
這家公司是慕家產業,我在公司里除了掛名副總外,還是公司設計師。
平時很少來公司,都是在自己工作室。
也正是因為對他的信任,導致這五年,公司的老員工都被嚴沉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要麼流放分公司,要麼索性讓他們回家養老了。
他在私下里做的小動作,都是為了踢我出局,甚至還想讓我負債累累。
為了計劃,不惜把徐嬌弄進來做財務,只為了光明正大轉移公司財產。
我擦拭了下眼角,勉強地笑笑:「還好,人救回來了,不過腿摔斷,只能先在那邊養傷。」
「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徐嬌那雙眼眸里有慶幸,有懊惱。
慶幸嚴沉沒事,懊惱出事的人怎麼不是我。
「慕總,你有沒有事?」徐嬌試探地問道。
我了然于胸,看著她神色恍惚,我咳嗽了下,難過都要溢出眼角:「他只是摔斷了腿,我可是失去了渴望已久的孩子。」
說完手掌捂住面孔,余光看到徐嬌緩緩勾起的唇角。
我在心里冷哼了聲,笑吧,馬上就要笑不出來了。
我沉下面色,瞬間發難:「徐財務,你是在笑嗎?我失去了孩子你就這麼開心?」
徐嬌唇角的笑意還沒完全散去,錯愕地看著我:
「沒有,慕總,我怎麼可能會笑你,我也是做媽媽的,知道失去孩子是多麼痛心的事情。」
我神色陰沉地看著她。
她也知道失去孩子是多麼痛心的事情,這麼多年,她為了緊緊抓牢嚴沉的心,偷偷讓嚴沉喂我吃寒性藥,就是為了讓我不孕。
但我肚子里的孩子胎象穩固,她害怕我生下嚴沉的孩子,害怕她這十八年的忍辱負重,最后卻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