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跟嚴沉密謀,要讓我流產,喂我吃精神類藥物,讓我精神恍惚,他們好轉移公司財產。
只是大概徐嬌也沒想到。
嚴沉不光想殺了我的孩子,還想讓我意外身亡。
我不死,他就一輩子都不能擺脫贅婿的稱呼,一輩子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他靠女人上位。
可是,我給足了他尊重,為了他,我放棄了自家公司,在外成立工作室。
所有的設計都是無償給集團使用。
甚至我都想好了,肚子里的孩子得姓嚴。
但他給我的是什麼?
背叛。
傷害。
甚至是死亡。
徐嬌不知道,她只懂情情愛愛,她認嚴沉是天,兒子徐俊是她所有的期盼。
那我就揚了她的天,毀了她的期盼。
我難過地笑笑:「抱歉,最近我有些敏感。」
她還試圖安慰我:「慕總,小月子得注意身體,公司里一切順利,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你還年輕,以后跟嚴總還會有的。」
她的眼角有藏不住的笑意,估計現在內心已經興奮極了。
「不會了,以后都不會有了。」我勾唇淺笑了下。
嚴沉都死了,我跟一個死人有什麼以后。
4
從公司回來,我就去見了最好的閨蜜。
她與我不同。
她明媚張揚,而我溫柔如水,同樣的年紀,我在向往愛情,她卻另辟蹊徑,將不入流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她名下有六家會所,她周旋在男人間。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男人卻心甘情愿捧著大把的鈔票,視她如女神。
嚴沉不喜歡她,每每看到她,總是一番鄙夷。
說她笑得廉價。
說她為了錢出賣自己。
說他喜歡顧家知性端莊的女人,比如我這樣的。
后來結婚后,我為了夫妻感情,只得私下與她交往。
她總是捏著我的臉,萬分嫌棄:「為了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還折斷自己的翅膀,圖什麼?」
「圖他真心愛我。」
我很缺愛,父母是商業聯姻,在我七歲那年就離婚了。
媽媽要去找她的初戀。
媽媽出國的那天,一身紅裙,修長白皙的長腿,明艷的臉上滿是雀躍的表情,像掙脫牢籠的金絲雀,歡欣雀躍。
卻不料,匆匆離別卻是永遠。
那個男人把她騙去了國外,賣給了當地的黑幫。
等我和爸爸知道消息的時候,是當地警局打來電話,讓我們去給她收尸。
那身鮮艷如血的紅裙破敗不堪,沾染上了塵土,抹去了艷麗。
那張嬌艷如花的臉,最后只剩蒼白平靜。
后來,我想我只要能給我全心全意的愛,那個人是誰不重要,只要給我全部的愛。
愛消失了,所以他可以去死了。
會所門口,喬娜一身黑裙,嘴角噙笑,明媚搖曳。
她小跑著將我擁進懷里,勾著紅唇笑得張揚:「回來了?」
「嗯,回來了。」
我們相視而笑。
她又同從前一樣,捏著我的臉,掃視了下我身上那性感的綠色綢質裙,笑得嫵媚:「還是這樣看著順眼。」
我脫掉了最討厭的灰色棉麻長裙,扔掉了不磨腳的帆布鞋,連那柔順的黑長直也一并放棄了,
換上了我最喜歡的綠色長裙,高跟鞋,露出我那雙雪白長腿,烈焰紅唇長卷發肆意張揚。
「裝小白兔那麼多年,我還以為你真收起了爪子。」
我端起紅酒杯,輕輕地搖晃了下,彎唇嗤笑了下:「只是可惜了那個孩子。
」
本來我以為我會擁有一個烏黑大眼睛、笑起來俏皮又機靈的小孩。
甚至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數次想要原諒嚴沉。
可惜醫生的無情宣判,還是給我遞了一把刀。
那個孩子因為我常年吃精神類藥物,畸形了。
「你來得正好,等等可以好好看出戲,這幾天我都看膩味了。」喬娜沖我眨眨眼,笑得狡黠。
夜晚的會所紙醉金迷,樓下的酒吧里,每個人在舞池里盡情釋放著自己的荷爾蒙。
仰著頭,閉著眼,搖頭晃腦,隨著音樂起舞。
服務生穿著低胸的衣服,堪堪過大腿根的短裙,一副兔女郎的打扮。
楚楚可憐的妝容,輕聲軟語,推銷著自己手上的酒水。
我好奇地撐著下頜,左右掃視。
自從結婚后,我已經忘了酒吧的模樣。
賢妻良母的面具戴久了,早就忘記怎麼摘除了。
5
喬娜笑盈盈,整個人往后仰倒在沙發上,卷著手上的頭發慵懶愜意:
「那個小瑤,就是你當初選中的人。」
我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隔壁不遠處的桌臺上,穿著兔女郎小裙子,嬌小的身材,長著一雙無辜的杏眸,皮膚白得發亮,正局促地跟坐在椅子上的幾個中年男人推銷著手里的酒:
「老板,今天買六瓶啤酒送一瓶,你們要不要來點?」
話還沒說完,耳朵尖卻已經紅了。
這純情的模樣,很難不激發男人的劣根性。
果然,離得最近的中年男人,伸手摟住了小瑤的腰肢,指尖還偷偷掐了把她的腰,色瞇瞇道:「叫什麼老板?叫哥哥,哥哥買一打,要是陪我們哥幾個喝兩杯,哥哥給你買包。
」
一打十二瓶,她可以拿一百二十的提成。
既然在酒吧上班,自然不會拒絕。
但小瑤不一樣,被男人禁錮住,她的眼圈下一秒就紅了,義正詞嚴道:「請你放尊重,我只是推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