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中年男人仿佛聽到了笑話,更加肆無忌憚地動起手來:
「裝什麼忠貞烈女,瞧不起老子。」男人從錢包里拿出一沓紅紙幣,「現在你把這瓶酒喝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紅紙幣不薄,看上去最少也有兩千。
但小瑤就是咬緊紅唇不說話,手指拽著衣角,紅了眼睛。
「哭什麼哭?今天不喝也得喝。」
酒吧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新鮮的事,角落里的小打小鬧,根本無人發現。
「求你們別這樣,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小瑤滿眼無辜,害怕得縮起肩膀。
「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會來酒吧賣酒?」
男人們肆無忌憚地狂笑著,伸手就想摸小瑤嫩白的臉。
手才剛剛抬起,就被橫著沖進來的少年死死地握住了手腕,少年有雙黑沉沉的雙眸。
抬手將那人的手指一根根用力往后掰,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痛痛痛。」
「誰敢碰她,我就剁了他的手!」少年陰狠又不怕死的壯舉,倒是讓那幾個油膩的中年人退縮了。
我認得那張臉,嚴沉的寶貝兒子徐俊。
到死這兒子也沒姓上嚴。
而且跟徐嬌平日營造出來的、溫順聽話的兒子大相徑庭。
現在的徐俊陰郁狠厲,更像是混社會的。
小瑤在少年進來后,就躲在他的背后,嬌弱地喊道:「阿俊,我怕。」
「他們敢碰你,我就弄死他們。」
不過酒壯慫人膽,其中一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趁徐俊不注意,在他的腦門上狠狠敲了下。
喬娜店里的啤酒瓶質量不是一般的好。
都敲出「咚」的聲音了,啤酒瓶也沒破。
瓶沒破,頭自然也沒破。
那幾個中年人也害怕,在保安來之前,從后門跑了。
喬娜趁機拿了留在桌上的紅票子,抽出幾張給了小瑤,笑意不達眼底:「明天你就不用來了。」ӱż
「老板娘,求求你,我需要這份工作,我要沒有工作了,我爸會打死我的。」
小瑤人美,哭起來自然也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惜。
「別怕,我們走,你欠的那些錢,我幫你還。」徐俊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那幾百萬對于他來說有些困難。
但他知道誰能給他錢。
「阿俊,我不能拖累你,你走吧,我只要記得你的好就可以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小瑤,恰到好處地掌握著分寸。
十八歲的愣頭青怎麼能逃得過熟女的刻意為之,當即放下豪言壯語:「我爸有錢,幾百萬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輛車一套房的事,阿瑤,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我目送著他們離開了酒吧。
出門的一瞬間,小瑤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回頭沖我淡淡一笑。
她是我花了五十萬雇來的騙婚女,已經從事仙人跳五六年了,經驗豐富,人設完美,演技堪比一線明星。
喬娜拍手叫好:「真是絕了,我倒真想把她留下來。」
「專業人干專業事。」我笑得是真開心。
我是什麼時候發現嚴沉用我家的錢養他的初戀的?大約是他開始對我冷暴力讓我妥協,然后在我一次次的妥協中,他變本加厲。
要錢要權,還想要自由。
要不是他的眉眼像我那早死的媽,我想我是真不能忍受的。
我想要的愛他給不了。
直到一年前,他開始聽從徐嬌的枕邊風,對我下藥,讓我變得糊涂、整日昏睡的時候,趁機將慕氏集團最后的老班底全部開除,甚至將夫妻共同財產轉移,我對他連最后一點愧疚也沒有了。
幸虧喬娜那天來我家,發現我暈倒在家里,送進醫院后。
看完醫生的檢測報告我還有什麼不清楚呢。
只是當時我已經懷孕兩個月。
為了孩子,我必須拿回屬于慕家的一切。Ӱž
6.
我垂眸望著手機。
手機里「寶貝兒子」的電話響起,我鎮定自若地接起電話,現在 AI 技術發達,我在手機里植入了新型軟件,會根據原主人留下的音頻聲音,動態畫面,模擬出幾乎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
「俊俊。」
聽到電話里傳出屬于嚴沉的低沉聲音,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松了一口氣。уż
壓低的少年音,有些委屈:「爸,我想你了。」
「俊俊,爸爸也想你,是不是又要參加比賽?要報名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惡心壞了。
嚴沉對我不算大方,每次哄我都是在家給我做飯,送捧不值錢的百合花。
逢年過節,最多送我條小幾千塊的手鏈,再配上他自認為完美的土味情話。
但他對他這個寶貝兒子倒是大方,轉賬從剛開始的五千一萬,到后面的五萬十萬。
徐俊要錢的花招不算精明,但嚴沉花得心甘情愿。
對面顯然想的不是這個理由,畢竟考試報名費能拿到幾個錢,也就幾萬塊。
他現在要的是幾百萬。
「爸,你救救我,我不小心開媽媽的車撞人了,對方現在要讓我賠錢。」
我聲音慌亂:「人沒事吧?趕緊報警,讓媽媽給你解決,爸爸的腿還沒好利索,暫時回不來。」
「不能報警。」徐俊拔高的聲音有些刺耳,「爸,我想私了。」
我將開了免提的手機推遠一點。
我有些為難:「私了后續麻煩,還是報警吧,別怕,爸爸公司有最好的律師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