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徐嬌買幾十萬的包,給她在拍賣會上拍珠寶,美容院里幾百萬的充值,京郊別墅的家,價值幾千萬。
而他給我的不過就是廉價的幾頓飯。
「我老公這是出軌了嗎?」我抬起水霧朦朧的雙眸,素顏的臉上全是蒼白。
警察被噎住了,點了點頭:「道德層面上來說,算出軌。」
他沒說出口的是,嚴沉的行為比騙婚還惡劣,但也只能是道德層面的譴責。
我悲痛欲絕:「我真的沒想到,他明明很愛我的,他會每天回來給我做飯,我生育困難,他也不嫌棄我,我工作做得不好,他還讓我在家好好養著,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出軌了?」
我盡心盡力地扮演著柔弱愛他至死的妻子。
警察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這起交通事故,我們還查到,徐嬌拿的金條,是從慕氏貪的采購費用,你丈夫還存在轉移財產的情況。」
一張張一頁頁的證據放在我的面前。
我埋首痛哭:「他是因為救我跟孩子才死的,恩過相抵了,我不怪他。」
警察看我仿佛在看一個戀愛腦,愛執迷不悟,恨不得送我上山挖野菜,將家產拱手讓人,還幫著老公養了他們全家。
警察從門外又帶進來一群人。
除了昨天晚上被撞的人,還有一群花臂的高利貸,通通被關進了小黑屋。
因為案件涉及得廣,我暫時不能離開。
警察給我安排了休息間,我表示有點悶,就在他們辦公室里休息會。
這里可以看到審訊室的所有情況。
徐嬌從剛剛開始的鬼哭狼嚎,到后面的心如死灰。
徐俊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后,索性一言不發。
兩個警察偷偷閑聊:
「這種男人也太垃圾了,騙婚上位,還想將自己老婆弄瘋,那下藥的劑量再吃幾個月,她真成神經病了。」
「緬甸那邊有消息了嗎?真是為了救她墜海的?」
「有了,確實是意外墜海,不過我看了資料,我懷疑,是她老公想殺妻,自己為了確認妻子有沒有死,整個人離山崖太近,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麼狠,她可是懷孕了。」
「技術部已經將徐嬌手機信息恢復,里面的證據顯示,他跟徐嬌兩個人婚后就開始密謀,想要謀財害命,取而代之。」
「那昨天晚上的車禍?」
「純粹就是意外,男的爭風吃醋,打腫臉充胖子,還說什麼是他爸讓他媽送錢,壓根沒有,那幾個高利貸跟那被撞的人都能作證,說他媽扛了一袋子金條來還債的。」
「那這些人呢?」
「合法催債,沒有對小姑娘使用暴力,那個徐俊臉上的傷,也是他要騙他媽做的假動作,利息也是正常的,拘留兩天就放了。」
「倒是這個徐俊估計得判七八年,肇事逃逸,事后用錢財買通,還教唆他媽媽故意傷人。他媽也是,作為財務轉移公司資產幾百萬了,怎麼也得十七八年了。」
我窩在休息區的沙發,用毛毯緊緊裹住身子,背對著兩個警察,露出了笑容。
9
等警察理清所有的線索,我被放了出來,整件事情,我是純粹的受害人。
外面陽光燦爛。
跟兩個月前的天空一模一樣。
警局門口,蹲著兩位半百的老人,是嚴沉那對鄉下老父母。
他媽最愛罵我是下不出蛋的母雞。
時不時心情不好了,就會打電話罵我幾句,最后在金錢禮物的安撫下才會罷休。
「慕卿,是不是你害了我兒子?我兒子的骨灰呢?還有他的財產呢?他的保險金呢?你個毒婦,還害我孫子坐牢。」那老太太倒是對錢記得真牢。
畢竟死了個大兒子,他們還有個小兒子。
過慣了好日子,怎麼還舍得去過窮日子。
嚴沉給他們老兩口在鄉下買了座山,在山腳建造了棟別墅,足足幾千平方,讓嚴家老小一堆人在里面享福。
每年還要給他們一百萬的零花錢,連侄子侄女都是讀國際學校,一年學費大幾十萬。
村里的路也是他修的,拿著慕家的錢,往自己臉上貼金。
送我出來的幾個警察幫我擋開了老太太的抓人舉動。
我眼角泛紅叫了聲:「你們都知道他跟徐嬌的事,你們一家子都騙我。」
老太太沒法反駁,只能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但我兒子的保險金,我們能分一半。」
老太太算盤都要打到我臉上了。
正好慕氏集團的律師團隊來了。
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戰斗力中的必殺機。
最后,一紙律師函送給老太太。
都省得我跑山里去給他們送律師函了。
真是貼心。
老太太看完律師函,驚呼一聲:「賠償九千五百萬,不是應該你給我們錢嗎?」
「你兒子的意外保險買于緬甸,獨立于本國法律,而且是一人獨享受益,所以跟父母兒子都沒有關系,這筆賠償款,只屬于我的當事人慕女士,至于嚴沉先生的財產,根據婚前協議約定,股票、房產、公司分紅都屬于我當事人,而嚴先生不僅婚后出軌,更是轉移慕氏集團的賬戶財產高達五千萬,其中四千多萬都被他轉移到了你的名下,我們現在合理懷疑嚴沉先生有企圖蓄意謀害我當事人,致使她懷孕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