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相機里看到了未來,一個穿著和我一模一樣婚紗的女人出現在我的結婚宴會上。我的老公跟著她追了出去。
而后,在未來的十年,她裝瘋賣傻,登堂入室,吃我的,用我的……
惡意把我從樓上推下去。
我落得截肢癱瘓,全身都是褥瘡腐爛在哀號中死去。
天機乍現,我自當抓住這一縷希望,把渣男賤女送進去。
1
在結婚前夕,我買了一個相機。
我本身是一個攝影愛好者,技術談不上多好,但也不差。
人菜癮大,結婚這種大事,我雖然請了婚慶公司和攝影,但我還是準備自己試試手。
因此,我準備自己拍攝一點具備紀念意義的東西。
但是,在我檢查相機,對焦的時候,我卻意外看到了一些東西。
相機里面,存儲著一些視頻。
時間是三個月后,我的結婚宴會上,陳媛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婚紗出現了。
所不同的是,我的婚紗是某個高端工作室定制,而她,卻是自己淘寶買材料縫制的。
鏡頭前,她問我老公顧北:「顧北,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淡粉色的眼影下,她柔弱的外表一如既往地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顧北看了我一眼,對著話筒說道:「你誰啊?神經病吧!」
陳媛冷著臉,決然冷冽:「顧北,你別后悔。」
說完這句話,她提著裙擺,向著外面跑去,像極了迪士尼在逃公主。
顧北的表情先是錯愕,足足待了一分鐘,司儀和他說話,他也茫然無知。
再然后,他把手中的捧花遞給我,轉身就要跟著追出去。
「顧北!」我一把拽住他。
「似錦,我去看看她,馬上就回來。
」顧北說著就要走。
我咬著牙,冷著臉說道:「你要是去了,你就娶她吧,婚禮取消。」ץƶ
鑒于這個緣故,顧北沖著我勉強笑了笑,說道:「親愛的,你都胡思亂想什麼,我就是擔心她做傻事。」
我卻說,她做傻事,和他有什麼關系,她又不是他什麼人。
顧北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低語:「親愛的,我就是擔心……哎,不去就不去,你別生氣。」
再然后,整個婚禮的過程,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新郎很是敷衍。
雖然,顧北一直都在笑著,但是,笑容很勉強。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向著禮堂的入口看著,等著,期待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相機上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那個身影始終沒有出現,但是,顧北卻是接到電話,陳媛車禍。
人沒有死,但是,腦子出 bug 了。
據說,她的記憶停留在和顧北相愛的時候,兩人愛得要死要活,抵死纏綿。
她一刻都離不開顧北,睜開眼睛看不到他,就鬧著要自殺。
不得已,顧北把她接回家照顧。
我反對過。
「似錦,要不是你攔著我,她就不會車禍。」
顧北這麼對我說。
「似錦,你能不能大度一點,你和她計較什麼?
「醫生說,她現在的智商只有五歲,你和一個五歲孩童較真?」
但是,就是這個「五歲」的巨嬰,在三個月后,和顧北滾在了一張床上。
相機里面,有照片,也有視頻。
陸陸續續,有我和顧北的片段,但更多的,卻是記錄了陳媛和顧北的深情。
每次我提出來要離婚,顧北總是說,讓我大度點,她就是一個精神病人。
甚至,每一次,他總是以——「要不是你攔著我,她怎麼會出事?」
——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
后來,陳媛趁著我晾衣服的時候,突然發瘋,把我推下三樓。
我也命大,沒死。
但是,我雙腿摔斷,截肢癱瘓。
再后來,陳媛把瘋子演繹得淋漓盡致,對我拳打腳踢,拿著剪刀剪我的肉,一片、一片……
她逼迫我喝尿,吃不堪之物,在我的飲食中吐痰……
我全身都是傷,漸漸地腐爛,散發著惡臭。
顧北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陳媛卻是一邊裝瘋,一邊甜甜地叫我「姐姐」。
顧北還夸她大度,溫柔……
最后,我睜大雙目,溘然離世。
2
看完相機里面的一切,我全身都是冷汗。
等我再次去看,發現相機里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剛才的一切,宛如是一場夢。
為什麼這麼痛?
我伸手摁住心臟,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痛。
不,我不光是頭痛,我感覺全身都痛,有剪刀細碎地剪掉我身上的肉,一點,一點,細碎的血污滲透出來。
我記得,視頻中,陳媛說,古代有千刀萬剮的酷刑,劊子手割得不夠零碎,要更加細致、細膩。
每天一點點,再給我敷一點藥,下次再繼續割。
隱晦的恐慌,襲擊心頭,我仿佛聽到了剪刀嚓嚓嚓的聲音,一下一下剪掉我的肉。
「啊……」我像是瘋子一樣,沖到洗手間,洗臉,看著鏡子里面白皙的臉頰光滑如玉,我才略略地鎮定下來。
冷靜,冷靜!
我拿著相機,心中狐疑,難道說,這都是幻覺?
據說,有些人恐婚,在結婚前,就會胡思亂想。
但是,那感覺太真實了,宛如身臨其境,我甚至看到了陳媛猙獰、瘋癲的笑。
我抱住手臂,整個人都輕輕地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隨著門禁卡響起的聲音,我機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抬頭看了看時間,五點半,顧北回來了。
似乎有一絲喜悅,沖散心中的恐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著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