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癌?」聽見這個詞我很驚訝,醫生以為我接受不了,正打算開口安慰,就見我激動的握著他的手,高興的不能自已,「醫生你確定嗎?真的是骨癌嗎?」
醫生面色很怪,肯定以為我瘋了,怎麽會有人聽見自己得了癌癥還這麽高興的。
可我是真的高興,又問了一遍醫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林小姐,你確實確診了骨癌,可以的話,還是要盡早入院治療。」
治療?我為什麽要治療?
我問醫生:「要是我不做治療的話,還有多久可活?」
醫生推了推眼鏡,「最多還有三個月。」
三個月?這也太長了一點,可我還是很高興。
拿著診療單出醫院的時候,沒忍住笑出了聲。
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再也不用看見司奕風那個惡心玩意兒了。
1.
司奕風,我名義上的丈夫,我的任務目標。
六年前,我被穿書局派到這個小世界,成了書裏不存在的一個林家大小姐。
哦,這個林家大小姐也是系統捏造出來的新身份,沒有原主,我就是原主,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世界邏輯自洽了。
原書女配死的太慘,怨氣滔天,在地府裏哭了幾天幾夜不肯投胎,於是我就進入了這個世界,代替了原本要和他聯姻的原書女配。
我的任務就是做司奕風的舔狗,將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煎熬一輩子。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是恩愛過一段時間的,那些恩愛的時光歷歷在目,兩個人好的我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可以改變書裏原本的走向。
可惜,婚後不久他就膩了,開始在外面找刺激,我將身段放的越低,他就越放肆。
洗手做羹湯都是基本操作。
什麽在宴會上被他的朋友羞辱,什麽被他丟在馬路上,什麽雨天流產,我通通經歷過。
那麽卑微,那麽自甘下賤!
我像是有那什麽大病。
太他麽慘了,現在想起來,我都同情自己。
可惜我的任務就是代替原本的女配舔他舔的不能自已,這真是一個惡心的任務,難怪原女配會怨氣那麽大。
我實在是舔不下去了,每天看著司奕風的嘴臉,簡直令人作嘔。
在我每天堅持不懈的抗議下,系統終於願意讓我脫離這個世界了,只是脫離的方式有點慘烈。
我覺得系統實在是有點狗了,突然多出來一個林家大小姐就可以邏輯自洽,這個林家大小姐要從這個世界消失,卻需要合理的理由?
晚上,我拿著離婚協議書,坐在沙發上等他到深夜。
果然,不出意外,一直到淩晨一點,他才帶著一身的酒氣回來。
看見我坐在沙發上等他,他沒有半點意外,畢竟這不是我第一次等他到深夜了。
他站在那裏,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領帶,然後下意識的伸開手,等著我過去服侍他。
我好笑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淡淡的開口,「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司奕風,紀念日快樂。」
可能是許久沒有開口了,我的嗓音帶著點沙啞。
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叫他的全名,也或許是沒有想到我會提結婚紀念日的事情,他站在那裏,略微的怔楞。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的走過來,「我跟你說過的,今天有個飯局,錢家攢的局,我必須的去。
」
放屁,明明就是和紅顏知己佟知晴一起燭光晚餐呢,算了,我早就懶得說這類的事情了。
將桌子上的離婚協議往他那邊推了推,「今天是咱們結婚紀念日呢,我送你一份禮物。」
「什麽?」他不知所以的拿起那份離婚協議,當看清楚上面的字時候,眉頭逐漸皺起。
「別鬧。」他伸手捏捏鼻梁,語氣有些無奈,「我已經說過了,今天的局推不掉。」
他說謊甚至沒有半點的心虛,或許曾經有過,在他剛開始和人出去鬼混的時候,面對我的追問還會含糊其辭,面色緊張。
現在……是我太多次的退讓,使得他越來越有恃無恐起來。
「你還是看看吧,我已經簽完字了,你看過就簽字。」我聲線平靜,「你也看見了,五年了,咱們終究不適合做夫妻。」
或許是我的神色太過認真,他終於擡眸,認真的打量起我來。
半晌,皺眉道:「你認真的?」
我點頭,「認真的。」
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好嗎?
他拿起桌面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大概的翻了翻,在看見我不要任何財產的時候,突然嗤笑出聲——
「林蓁蓁,這個條件你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不要任何的財產,任何?」
他那副不敢置信的嘴臉讓我想起來,他一直以為我當初堅持要嫁給他,就是因為林家當時資金鏈出了一點問題,急需一筆資金。
他要這麽想也沒錯,因為我這個世界的父母,確實是因為公司選擇聯姻的。
兩年前他們都去世了,林家的資產落到了我的手裏。
那是一筆很龐大的財富,獨屬於我這個林家獨女的。
我不解,他都知道我手裏有這麽大筆的錢了,為什麽還會認為,我就一定會貪他司家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