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熬了夜,起來又沒有吃早餐的司奕風最終還是落了下乘。
林熠站起身,睨著躺在地上的司奕風,「都是你,蓁蓁那麽愛你都要和你離婚,可見你到底讓她傷心到什麽地步!」
此時的我還是躺在門口,迷迷糊糊間聽見手機鈴聲,摸到手機,「餵……」
「蓁蓁啊,你現在在哪裏?」林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清了清嗓子,讓自己好歹聽起來狀態好一些,
「哦,我在外面玩兒呢,熠哥,你有什麽事兒嗎?」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打個電話給你,想著咱們好久沒有見面了,什麽時候見一面?」
「等我旅遊回去吧,你不知道,外面的風景真的很好,玩兒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那邊沈默了兩秒,「出去玩玩兒也好,你還……就是在外面要註意安全啊。」
「我知道了,那沒什麽事兒我就掛了啊。」
「行,回見。」
手機從手中滑落,我知道,我身體的某些部位開始麻木了,行動能力也會隨之下降。
重新撿起來,哦,原來不是正好接到的電話,林熠一共給我打了二十幾個電話。
從早上六點,每隔十幾分鐘就打一次,一直打到現在。
林熠……他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感受到的溫暖了吧。
林家父母林家大伯堂姐堂妹,好像沒有誰是真的關心我的,除了一個林熠,他像是這個世界上的bug一樣,給我這個註定下線的女配送了不少溫暖。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煮了點粥,吃完之後,我就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起來。
渾身都疼,但我已經懶得吃藥了,一是因為對於晚期來說,吃不吃藥都不要緊了。
還有系統說三個月那就是三個月,不會讓我早死,也不會讓我晚死。
3.
大理真的是一個風景很美的城市——風花雪月古城開,洱海蒼山次第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這裏空氣都更加的新鮮,陽光也是輕柔的。
在搬進小院的第六天,隔壁住進來一個人。
高高大大的一個年輕男孩兒,看樣子還是大學生,穿著短袖的時候還能看見手臂上的肌肉塊兒。
可他卻時常背著一把吉他,在我看來,那就是小孩子強凹文藝範兒。
那天他可能是要出去遊玩的吧,帶著他的吉他,出門就遇見了我,他笑著沖我點點頭。
真的很明媚,和那天的陽光一眼,燦爛耀眼。
而我,我翻了一個白眼暈在了他的面前。
暈倒前,我好像看見了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手背上吊著水,那男孩兒就坐在我的床邊,「你醒了?」
跟他的肌肉塊兒一點都不相符的是,他的聲音很溫柔,我不知道他在我的床邊守了多久,但他看起來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謝謝。」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了,想要沖這個男孩兒笑笑,卻發現自己累的不行。
笑起來很勉強,應該不會好看,還是算了吧。
「不客氣,我們都是鄰居了,幫點忙是應該的。」他又沖我笑。
笑起來是真的好看啊,居然還有酒窩!
打從那天之後,他時常都會來我家串門,有時是帶著自己煲的粥,有時是他做的菜。
他看起來那麽大個,做出來的菜居然還很不賴。
哦,對了,他叫簡歲禮。
歲禮歲禮,一歲一禮,名字真好聽啊。
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可惜我現在記憶也不是很好了,想不起來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蓁蓁一起出去玩兒嗎?」他又來了,背著他的那把吉他,「我彈吉他給你聽啊,最近學了一首新的曲子。」
其實最近的日子,我的關節已經越來越疼了,手指有時也會莫名骨折,這時候的我並不適合出去玩兒。
可或許是他的笑容太燦爛了,或許是這些日子的陪伴居然讓我對他產生了依賴了。
我點點頭,輕聲了說了一句,「好啊。」
「還有,說了很多遍了,你應該叫我姐。」才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的大男孩兒呢。
他嘿嘿地笑笑,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身去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了。
他開車帶我來到了一片草甸上,鋪上了野餐布,上面放著他準備好的零食水果。
「那我就開始啦。」他坐在我的對面,開始彈起了吉他。
吉他聲輕快有力量,是我沒有聽過的曲子,看得出來他的手法很嫻熟,各種技巧信手拈來。
曾經我好像也是一個吉他發燒友來著,只是後來有太多的事情牽絆著,已經很久沒有摸過吉他了。
不知道不覺我就聽的入迷了,身上的疼痛都好像減輕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吉他的功勞,還是面前小酒窩的功勞。
「蓁蓁。」他叫我名字的時候帶著說不出的繾綣,像是在叫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心上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怎麽會想到這個的?
他才是個大學剛畢業年輕人,炙熱耀眼,有很燦爛的未來。
林蓁蓁,你可別害人!
見我發呆,他又叫了一聲,「蓁蓁?怎麽了?」
我搖頭,「沒什麽。」
「怎麽樣,我的吉他還能入耳嗎?」他晃了晃自己手裏的吉他,笑的有點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