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不離婚,我肯定分得更多。
一個月后,我沒去民政局,而是搬進了他的家。
37
同居的第三個月,我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一張我初中穿校服的照片。
不知怎麼就想起,那個不愿透露姓名的神秘資助人。
忍不住打電話給林老師問:「資助我的人,是蘇沉嗎?」
「嗯。」
「當年,你去工廠找我,也是因為蘇沉嗎?」
「當時他行動不便,便讓我去找的你。」
這一次,林老師終于沒再隱瞞。
我坐在沙發上,久久沒能平靜。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竟一個人默默為我做了這麼多。
「蘇柔,」傅沉從背后走來,搶過我手里的抹布,一臉的責備:「家里不是有傭人嗎?」
我將照片遞給他。
他接過照片,看了一眼,說:「過去的事,都忘了吧。」
我沒說話。
他伸手攬住我,說:「我們攜手向未來,好嗎?」
「嗯。」
如果未來,身邊一直有他。
或許可以期待。
38
搬到一起半年后。
傅沉說要補辦一次婚禮。
我本想拒絕,但他說,只有辦了婚禮,才能讓我成為名副其實的傅太太。
婚禮邀請了很多人。
韓岳也被邀請了。
但他沒來,而是給我發了一段很長很長的短信。
我沒什麼耐心看完。
準備刪除,傅沉卻搶過手機,一字一句地讀完了。
他說,他最近在暗中搶韓家的生意。
韓岳已經被韓老爺子安排去拓展非洲市場了。
以后不會再來騷擾我了。
「你真的是世界首富?」此時,我不禁有些好奇。
「如假包換。」
「我不要換。」我抱住他的腰,「這輩子,我認定你了,傅沉。」
「我也是。」
蔚藍的夜空下,他的吻如星辰大海,將我緊緊包圍。
我等了 16 年的親人,終于回來了。
(完)
番外:傅沉視角
我的女孩被人打碎了。
在我離開的三年。
1
我叫蘇沉。
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我媽想要我的撫養權,我爸不給,她哭著問我要不要跟他去美國。
那一年我 9 歲。
蘇柔 3 歲。
她拉著我的手,淚眼朦朧地問:「哥哥,你不要柔柔了嗎?」
我和我媽說,我要留在國內,跟著我爸。
后來,我爸去世。
我跟我媽去了美國。
離開前,我給蘇柔留下了我在美國的手機號。
但她半年后才給我打。
而那時的我,剛做完人生的第二次手術。
連話都沒有力氣說。
我媽拿著手機給我說蘇柔父母意外去世的消息。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往下落。
蘇柔給我打了很多通電話,我一通也沒接。
我不想她承受失去雙親的痛苦下,還要來擔心我。
那個晚上,醫生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我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
我告訴自己,要活著。
拼盡全力也要活下來。
如果我死了,蘇柔就沒有親人了。
2
三年后,我病情穩定。
回到國內。
卻得知,蘇柔輟學在一家工廠打工。
她瘦小的身軀拖著幾十斤重的鋼筋,走在一群成年人的身后。
弱小無助的模樣,讓人落淚。
記憶里,那雙靈活有神的眼睛,此刻卻黯淡無光。
我遠遠地看著,雙手凝固在輪椅的扶手上,怎麼也沒有勇氣與之相認。
我找到了林老師,他是我小學的班主任。
也教過蘇柔。
我將蘇柔的情況和她說了,她立即紅了眼,表示會幫忙。
蘇柔的事情解決好了,林老師問我要不要和她見面。
我還是退卻了。
自己這個樣子,她看到了,該有多傷心啊。
3
蘇柔中考失利了。
我拿出所有的錢,讓她去了最好的私立高中。
這時的我,剛剛進入繼父的公司。
要學習的東西很多,疏忽了對她的照顧。
直到林老師打電話說,蘇柔要退學。
一個叫韓岳的男生,一直在騷擾她。
還有一個叫齊菲的女生,在學校說她的壞話,說得很難聽。
齊家是個很小的企業,我只用了一點點手段,他們就破產了。
難搞的是韓家。
我實在沒辦法,還是求助了傅叔。
傅叔說,他可以幫我,但是我得和他姓,繼承家業。
我同意了。
我的命,是他花錢救回來的。
別說和他姓傅,命給他都行。
4
韓岳被轉學了。
我以為蘇柔的生活終于平靜了。
開始認真投入到工作中。
傅叔說我很有經商的天分,沒兩年就將公司交給了我,和我媽開始世界各地去旅行。
我開始拼了命地賺錢。
每一天都很忙,很充實。
5
再次見到蘇柔。
是在醫院。
奶奶的主治醫生找我聊了她的一些病情,建議我帶她回家,做臨終關懷。
我心情很亂。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正好撞上了蘇柔。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卻沒認出我來,甚至都沒正眼看我。
我離開時,她才 9 歲。
忘記很正常。
她唯唯諾諾地和我道歉,手中的就診單卻顯示她看的是精神科。
后來,我通過一切手段去了解她的現況。
才發現,自己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女孩,在我挪開目光的那些歲月,被人一點一點地擊碎了。
6
回到奶奶的病房。
看著年邁病重的奶奶,我再也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奶奶摸著我的頭發,笑著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哭鼻子了。」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
「傻小子,奶奶不用你照顧,你照顧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