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
恍惚間燦若星辰。
8
大家聊了很久。
不對,是我們三個人聊了很久。
陸言和喬嬅就一直被那麼晾著。
大家族規矩多,長輩沒放筷子,他們是絕對不可以下桌的。
我總覺得陸勛是故意的。
直到星光爬上天幕,我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老夫人拍了拍手:「管家,收拾一間三樓的房間出來吧。」
轉頭笑瞇瞇地讓我留下。
喬嬅快要暈過去了。
雖然陸言總是主動帶她見家長,但她從來沒有資格有一間自己常住的房間。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我感激地道謝,隨后歉意地表示學校會查寢,還是得回寢室住。
……
回去之前,我去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喬嬅已經不見蹤影,而陸言在洗手間門口,幽幽地望著我:
「向然,你贏了。」
「現在我的家人都接受你了,你滿意了?」
……操,這是什麼傻逼?
他不會以為我是為了他……吧?
這要是如了他的愿,我不白干了?
我微微一笑,朝陸言伸出一根中指:
「是陸勛的家人哦~」
加了一句:
「乖侄子。」
9
在陸言爆炸之前,我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
陸勛提出送我回去。
但我實在不想坐加長林肯回學校招搖過市。
他拗不過我,最后只是加了微信。
打車回到宿舍后,我才長舒一口氣。
不可否認,陸老夫人對我不討厭。
但今天的事,大概是兩相情愿的逢場作戲。
只要成功和陸言分手,舞臺設計的障礙也消除,目的也就達到了。
我又埋頭投入了設計。
其間陸勛約我回去聚一次。
我覺得再那樣去一次不太妥,加上留給畢設的時間實在不多了,就婉拒了。
但我不知道的是,因為這件事,整天刷臉的喬嬅和陸言又挨批了。
喬嬅心態崩了。Ϋƶ
陸言也瘋了,喬嬅向他撒嬌他都不溫柔安慰了,整天臭著個逼臉。
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一天,我去找絲綢。
在市場遇到了同樣找絲綢做衣服的喬嬅。
和她的半個舔狗陸言。
之所以說是半個,因為他明顯心不在焉。
晦氣。
我拔腿就跑。
還是被喬嬅攔了下來。
她現在不裝了,攤牌了:「賤人,你心機也太重了吧,設計進了陸家不說,還設計偶遇?」
我噗嗤一笑。
我也不裝了,攤牌了:「偶遇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配鑰匙嗎?你配嗎?你配幾把!」
喬嬅揚起手就想打人。
我說:「你要是不想上新聞,就掂量掂量你的爪子。」
反正我是沒有包袱的。
她敢動手,我就敢躺地上喊「人販子啦」。
陸言把喬嬅拉走的時候,隔著布料,我聽到他居然在責怪喬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嬅嬅,你的溫柔知性去哪里了?」
笑死,去你的狗肚子里了唄。
但我沒想到,陸言會來找我。
他知道我每個周末都會去自己的小工作室畫設計圖。
他早早蹲點攔截了我。
一進門,他就把我抵在門上:
「這麼久了,你鬧夠了沒有?」
我一把推開他:「啥玩意兒?」
陸言:「行了,我家人你也見了,氣也出了,你也該滿足了吧?」
「向然,你乖一點,我答應你,你還是我的正牌女友。」
我慢悠悠地后退一步:「我是說,你是個啥玩意兒?」
「陸言,你不會真的以為,全世界都得一輩子圍著你轉吧?」
陸言驀然紅了眼。
他把我推到床上,跪坐在床頭,握著我的腿:「是我太久沒和你在一起,你寂寞了嗎?」
「這樣吧,我允許你陪我一晚。和以前一樣,我承諾你,畢業后我們領證,我讓你進陸家的門。」
說著說著,他的手慢慢發力:「以前你都不會穿這種短裙的,不就是為了讓我看看腿嗎?來,讓我感受一下。」
因為,原來我得模仿喬嬅的穿衣風格呀。
現在,我去你娘的。
但……
我看著他發紅的眼,慢慢抬起腿。
10
二十分鐘后,我問陸言:「服氣了沒?」
被我十字固定的陸言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我繼續問:「清醒了嗎?清醒了拍三下床沿。」
他有氣無力地拍了三下。
但我還是不敢放開他,怕他暴起。
我伸手夠到了床頭的小刀,又語音撥通了室友的電話,讓她十分鐘后來找我。
有異常,就報警。
我用刀尖指著陸言,慢慢松開他:「你滾出去吧。」
他深深看了我很久。
我也警惕了很久。
最后,他動了一下。
我的膝蓋輕輕地帶了一下他的襠。
他好像站不起來了呢。
弱雞。
……陸言緩了很久才灰頭土臉地滾蛋。
我立馬約了個換鎖芯的師傅。
……
但我小看了喬嬅。
下午,一張陸言在我工作室門口衣衫不整的照片被喬嬅傳到了我的手機里。
她的語音聽起來都已經有些扭曲:
「賤人,你以為傍上陸勛就能進陸家的門了嗎?」
「你說,陸勛看到你這麼水性楊花,還會要你嗎?」
……害。
所以說這女的不太聰明呢。
我反問她:「你這麼恨陸言的嗎,非要送他進去?」
喬嬅:「哈?」
我:「我要是陸勛,我正愁有人分家產呢,這時候一張陸言強奸未遂的證據照送手里,我做夢都要笑醒,誒嘿嘿。」
「還是說,你要收買我這個受害者當庭否認?」
過了兩分鐘。
喬嬅尖叫起來:「操!你怎麼現在才說!我撤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