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小姐。聯姻后,老公對我冷漠疏離,更是在白月光回國的當晚夜不歸宿。無所謂,各玩各的。
可當我把小情人帶回家后,他卻突然紅了眼眶。
「你一個小三還敢登堂入室?」
我的小情人渾不在意,譏誚地看著他。
「你也可以把小三帶回來啊,姐姐不會在意的。
「畢竟人多熱鬧。」
1
許晨燁開門的時候,我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抽煙。
他動作微妙地停頓一瞬,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心虛和狼狽。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聲音罕見地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我沒說話。
啪的一聲,客廳瞬間明亮如白晝,刺眼無比。
而更刺眼的,是茶幾上散亂堆放的照片,多到掉了一地。
有許晨燁和別的女人接吻的、擁抱的、出入酒店的......
他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薄唇緊抿。
「你想怎麼處理呢?」
我緩緩抬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眉眼依舊從容溫和。
許晨燁死死盯著那堆照片,眼神充血,用憤怒來掩蓋自己的慌亂。
「你竟然跟蹤我?」
我嘴角始終帶著微微的弧度,沒有開口。
窒息的沉默彌漫在空氣里。
許晨燁似乎也意識到了,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咽下去,眉心皺成一道川字。
以我們的身份,多的是人盯著我們。
哪怕我什麼也不做,這些照片依舊會送到我手上。
他眸光微閃,儼然在權衡利弊。
我陡然覺得厭煩和心累。
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分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對于許晨燁來說,我只是一個有權勢的聯姻對象。
可誰也不知道,他是我生命中的一個例外。
初中時,我路過一間老舊的門庭時,看到了許晨燁。
那天雨很大,他用自己的校服包裹住一只淋濕的小貓。
那扇門落了鎖,屋檐只能堪堪遮住門檻那一小處地界。
他大半個身子被雨淋濕,可是懷里的小貓卻被保護得很好。
總是撐起小小的身子想去親吻救命恩人的側臉。ŷʐ
少年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眉眼溫柔。
我破天荒地讓司機停車,所幸那棵低矮蔥綠的大樹遮掩住了車身。
許晨燁并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線。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十歲那年。
我也撿了一只小野貓。
那天是我的生日,因此我鼓足了勇氣將它帶回家。
可是換來的卻是一頓罵和一夜的禁閉。
在我的生日宴上,大人們談笑風生,完全忽視了我這個消失的主角。
司機王叔悄悄告訴我,他給小野貓找了一戶人家領養,讓我不要擔心。
可我心里的無力的憤怒卻越來越重。
弱小的我連養只貓都保護不了。
從那之后,我主動學習各種繁雜的商業課程和嚴苛的豪門禮儀。
在其他孩子看動畫片、玩過家家,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童年時。
我看財經新聞,上投資課,學習馬術、高爾夫、鋼琴、油畫......
從小就浸淫在名利場中,學習人情世故。
甚至連微笑的弧度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最得體的角度。
完美朝著一個優秀繼承人的模樣長大。
但我仿佛失去了喜怒哀樂的能力。
面對別人的恭維或艷羨,我淡淡笑著道謝,內心卻一片麻木和冷漠。
許晨燁的出現像是在我灰色的世界里破開了一個角,一絲明亮的光傾瀉下來。
他依依不舍地將小貓放在門口,澄凈的眼里寫滿了哀戚。
我猜他也和我有相似的經歷。
于是我讓王叔將那個破舊的院子買下,給小貓安了一個精致的貓房。
王叔笑容滿面:「小姐,您真的心地善良!」
我眉心微動,但笑不語。
善良,對于一個繼承人來說是致命的。
事實上,做完這一切我就后悔了。
但是那只小貓晃晃悠悠地來蹭我的褲腿。
某種陌生的情緒悄然滋生,心里那道塵封的口子也在隱隱作痛。
我摸了摸小貓的頭,它乖巧地往我手上蹭。
說不清是幫了許晨燁和貓,還是救贖了曾經無助的自己。
2
王叔給了我很多許晨燁的資料。
許家次子,沒什麼存在感。
但我的目光卻總是會被他吸引。
食堂里,他每天必吃糖醋排骨和清蒸花菜。
有時候來晚了,菜被打完,他干脆不吃。
從來不去三樓富家子弟的專屬食堂。
奇怪的習慣,我看得好笑。
打點好了打菜阿姨,讓每天給他單獨留一份。
食堂阿姨的笑臉和分量足夠的熱菜似乎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被人偏愛的感覺讓他感到高興,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
許晨燁喜歡放學后去打籃球。
每次都會被值班大叔不耐煩地催促才走。
我如法炮制。
從此值班大叔總會給他開后門。
許晨燁酣暢淋漓地迎著夕陽回家,時不時被拋起的籃球昭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王叔站在我身旁,笑容慈祥地看著許晨燁歡快的背影。
「小姐這是在玩養成嗎?那孩子挺不錯的,跟小姐很相配。
」
我笑著回應:「也許吧。」
養成這個詞,確實很準確。
王叔笑得揶揄:「小姐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王叔,少看點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