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好好養傷。”“再見。”
她和季川都估錯了,即使改變了性格,簡亦慎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會讓簡亦慎心動的,不是性情外貌,而是自始至終的許奈奈這個人。
季媛露出個慘笑來,這算什麼?
她不遠千里的來,卻仍落得個一百兩空,讓她所剩無幾的尊嚴,跌進了泥濘里。
鋒利的美甲埋進了掌心,刺穿了韌性的皮膚,沁出血跡來。
走廊里,路易斯拉著許奈奈慢悠悠的走著。
“你知道漢密爾頓嗎?”他忽然問道,“出身淤泥,卻是開國元勛。”
許奈奈看著他漂亮的金發,心里一軟。
她知道路易斯是想勸慰自己,不要在意季媛說的身份之差。
許奈奈抿了抿唇:“謝謝。”
路易斯停了下來,他轉過身面對著她,看了半晌,最后嘆了一口氣。
“我可是跟人打過賭要把你治好的,你不許給我添亂。”
聞言,許奈奈眼前浮現另一個棕發女人來,忽的笑了:“知道了。”
恰好此時,簡亦慎從遠處迎面走來。
路易斯不假思索的揚聲道:“簡亦慎,你再晚來一步,你的許奈奈小貓咪就要被那只坐輪椅的狼外婆拆吃吞腹了!”
話音剛落,路易斯臉色忽然一變。
許奈奈瞧著他的神情,不解的回頭。
只見在簡亦慎身后,站著一群骨干,表情一致驚訝至極。
第五十九章
許奈奈看著路易斯,漂亮的金發男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oops。”
簡亦慎嘆了一口氣,對著身后的年長者們道:“其實……”
楊利:“你們在排演年末的節目?”
隨著楊利話落,現在的氛圍又是一變。
“哈哈哈楊會長真是聰明。
”路易斯鼓掌。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忽悠老人買保健品的無恥敗類。
不是那麼無恥的簡亦慎斟酌了一下用詞:“我現在正在追求許老師。”
話音一落,舉座震驚。
站在最后面的李亞程脫口而出:“你們難道不是早就已經在一起了嗎?”
接著,他很快又被身邊的盛謹言捂著了嘴。
但顯然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除了楊利。
老先生一臉驚訝:“你之前不是說有喜歡的人了嗎?”
簡亦慎:“就是她。”
楊利更加震驚:“那為什麼之前你們還要裝作不認識?”
這邊的許奈奈腦袋已經快要低進了地縫里。
——我還只是個柔弱的有心理疾病的弱女子,受不得這樣的公開處刑。
即使是簡亦慎也承受不住楊利的追問,轉而道:“我們先去看看風機發電機的情況吧。”
楊利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連道:“好好好。”
接著,七八個人又一窩蜂的轉移去了隔壁的大廠。
簡亦慎刻意慢了一步,走到了已經熟了的許奈奈面前,關切的問:“季媛去找你了?”
“是的。”路易斯替她回答,表情冷漠,“被欺負得可慘了。”
許奈奈捶了他一拳,打斷了路易斯不靠譜的滿嘴跑火車。
“沒有,只是簡單的聊了兩句。”她說,“你去吧,我沒事。”
簡亦慎端詳了一下她的表情,確認后,才依依不舍的跟上了隊伍。
直到簡亦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路易斯才涼涼的出聲:“別看了,眼神都要拉絲了。”
許奈奈立即收回了視線,她斜了路易斯一眼,目露不滿,是在譴責他剛剛的話無遮攔。
“是我錯了。”路易斯從善如流的道歉,“不過,你確定你心里沒有一絲絲的高興?”
聞言,許奈奈抿唇,垂下了視線。
心里的感覺說不上來,她是不喜歡當著眾人的面公開自己感情的事的。
但是現在,她卻生不出討厭的情緒。
路易斯和她肩并著肩,繼續朝寢室慢慢悠悠的走著。
“這個叫安全感,你不覺得討厭和心慌,是因為簡亦慎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他的第一優先考慮項,所以你漸漸的就不再抵觸簡亦慎,這也是建立起你情感的第一步。”
“當你不會因為自己無論爆發出何種負面情緒,總會有人毫無保留的包容你的時候,你就不會再擔憂自己的情緒差錯。”
許奈奈靜靜的聽著,手無意識的扣弄著指甲。
路易斯說得都完美的符合她的現況。
不知從幾何時開始,簡亦慎從她的病,變成了她的藥。
二人走了一會,路易斯忽然停了。
他望著窗外飛揚的雪花,吐出了一口氣:“快過年了啊……”
許奈奈的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大廠,幾個人站在雪地里,似乎是忘記了帶紙筆,又或許紙限制了他們的計算,竟在雪地里寫寫畫畫。
簡亦慎一身漆黑,站在雪地里,染上了白雪,煞是好看。
耳邊路易斯的聲音輕嘆:“奈奈,病好了,是時候該走了。”
許奈奈聞言,眼神黯了黯:“好。”
第六十章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在路易斯第一次來基地為許奈奈診療時。
路易斯敏銳的發覺在簡亦慎的刺激下,許奈奈情緒總會反復橫跳。
這是心理學上的一種脫敏療法,利用最抗拒的事物刺激大腦皮層。
顯然,他們預期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至少是路易斯的需要的結果。
“你會不會討厭我?”路易斯問。
許奈奈搖了搖頭:“你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