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源明明看到蔣意的小腿肚都在打顫,但是她忍住了沒有開口。
他看她還能嘴硬多久。
繼續往上。
來到第四個小賣部的時候,蔣意拖住謝源的手,說什麼都不肯再走。
“歇……歇會兒。”
她連撒嬌都懶得做了。
謝源憋笑辛苦。他主動掏錢買了一根登山杖,給她,“拿著吧。”
蔣意覺得自己都沒力氣拿登山杖。
“你帶著茉莉上去吧。”她坐在長椅上,“我在這里等你們。”
謝源:“就差五百米,馬上到山頂了。”
蔣意還是搖頭:“除非你背我上去。”
她這話其實也是開玩笑。她覺得謝源走到這里,肯定也沒有體力了。而且,她記得清清楚楚,在來的路上謝源在服務區轉腰捶肩,像個老大爺似的。所以男人光長得帥也沒用。
沒想到謝源站在那兒想了想,然后他還真的把雙肩包放下換到前面,對她說:“行。你上來。”
蔣意:“……”
她真的是開玩笑的。她怕他走兩步不小心把她摔了。
她還是比較惜命。
如果在這地方摔一跤,估計夠嗆。
蔣意認命。她從謝源手里接過那根登山杖,勉強站起來,也不要謝源背她。
“走吧。”
她覺得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
她也不想在這里放棄,還是想要努力爬到山頂。
謝源挑眉:“真不用我背你?”
她怎麼覺得,謝源好像還挺期待的模樣。
沒等蔣意回答,茉莉忽然擠到兩個人中間,它把兩只前爪爪搭在謝源的胳膊上,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跳。
這個動作,分明是在撒嬌求抱抱。
蔣意和謝源都忍不住笑了。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狗狗妖精呀。
謝源拍拍茉莉的大腦袋:“是你要抱抱啊。
”
茉莉搖晃尾巴,尾巴就像一朵蓬松的大花花。
茉莉的體型其實挺大的,它在中華田園犬當中絕對算得上是大家伙,個頭基本跟成年薩摩耶差不多。
謝源捏了捏它的耳朵:“你這是跟誰學的公主病?”
蔣意輕哼一聲。
他少在這里指桑罵槐。
謝源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一點兒。
“行吧。”他一把將茉莉抱起來,“便宜你了。”
謝源還真的抱著茉莉走完了最后的這段五百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向蔣意證明自己“很行”。
一路上游客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神,其中還不乏一些同情的表情。
這年頭,帥哥的家庭地位也不怎麼樣啊。
瞧瞧這帥哥,懷里抱著狗狗,肩上背著包包,儼然是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的模樣。而旁邊的大美女則是什麼東西都不用拿,拄著一根登山杖,輕輕松松地來爬山。
終于登上山頂。
總共用時一個半小時。
山頂的風光獨好。
謝源放下茉莉。
“茉莉,現在你得自己走了。”
謝源隨身帶著微單相機。蔣意這個時候稍微善良了一些,她接過茉莉的牽引繩,放謝源去拍山景拍飛鳥。她牽著茉莉找了個地方坐下。
好累。
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待會兒還得下山呢。
謝源拍了一會兒照片,然后回到她身邊。他在她旁邊坐下。
“看什麼呢?”他問她。
蔣意微微嘆氣,神色疲憊:“我在放空。”
謝源忍不住笑了。
“你就是缺乏鍛煉。”
蔣意懨懨地說:“你不要取笑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謝源讓她看旁邊:“人家小朋友都能靠自己走上來。
”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興奮地牽著爸爸的手,要他給買吹泡泡的水,蹦蹦跳跳,有說有笑。
看著確實很有活力。
“所以我不是小朋友呀。”蔣意用手扇了扇風,“你知道的,我是公主病,我很難伺候的。”
她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再糾結公主病這個稱謂,甚至還要主動自己代入進去。
謝源給她遞了一張紙巾。
她不要。
她說:“防曬霜會被擦掉的。”
雖然現在已經快要到十月份,但是太陽仍然很毒辣,她可不想被曬黑曬爆皮。
謝源仿佛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說。
他有條不紊地從雙肩包里往外掏東西。
“給,防曬霜。”
蔣意接過防曬霜,一臉不可思議:“我的防曬霜好像扔在車上沒拿下來誒。”
怎麼在他這里呀?
謝源:“我就知道你會忘記拿。這是給你準備的備用品。”他知道她用慣的牌子。
蔣意搖了搖瓶子,還真是全新的。
然后,謝源考慮到她涂防曬霜的時候需要用到鏡子,所以把她的氣墊粉餅盒也拿出來給她。根據他平時觀察蔣意在他車上化妝所積累的知識,他知道氣墊粉餅盒里面有配一塊小鏡子。
蔣意:“……”
這又是哪里來的?
她的氣墊粉餅盒好像扔在她的小羊皮包包里面。她這次出門都沒拎那個包包。
謝源:“你有一次放在我車上忘記拿了。”
蔣意的氣墊粉餅太多,她自己都記不清每個放在哪兒。他這麼一說,她好像有點兒印象。可能是哪次上班路上化妝,用完隨手往副駕駛座旁邊的車門里一塞,就這麼留在他車上了。
等她補完防曬霜,謝源再遞給她一個便攜小風扇。
蔣意終于忍不住了:“謝源,你是哆啦A夢麼?”
謝源:“我不是哆啦A夢。但我感覺我可能快要進化成哆啦A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