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陶心立即隱身在門口,聽著他接起了電話。
他聲音有些冷淡,但說出的話有點曖昧:“不去了,我在家,你來干嘛?不方便,有空我去你那吧。”
越聽這對話陶心眉頭皺的越緊,想起陸兮瑤說的那個白月光,她心里一緊,直接開門沖了出去。
她之前覺得看破不說破是好事,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要把事情問清楚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走下去。
她開門聲音過于猛烈,導致楚楊還沒掛電話就察覺到,抬眼朝她望了過來。
但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楚楊眉頭緊緊蹙起,聲貝都提高了幾分:“你在我家樓下嗎?已經上來了?”
說著,房門被敲響。
陶心怒從心中起,這女的竟然直接找上門來挑釁,那可別怪她戰斗力太強了。
陶心頗有氣勢地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可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而且看著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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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楊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勺子,無奈地喊了一聲:“爸。”
還懵逼著的陶心:“爸?”
楚楊站定在她身邊,悠悠地輕笑:“這麼快就改口了?”
他調侃的一瞬間,陶心猛然想起來人是誰,吃驚得問道:“您,您是楚先生?”
楚大治瞇起眼,一眼就認出了陶心,神情十分不悅地說:“還能是誰?他只有我一個老子!”
——
相對比廚房那邊叮叮當當的做飯聲響,客廳沙發區域簡直肅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連煮茶的那點聲音也因水停止沸騰而安靜下來,斂去了最后一點聲響,茶壺飄起白色霧氣。
陶心默默為他沏了一壺茶,恭敬地端到他的面前,觀察著他的神色。
楚大治一直板著一張臉,正襟危坐,很有威嚴不茍言笑,眼角的魚尾紋都彰顯著嚴肅。
陶心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女婿見丈母娘的那份熟悉的卑微感再次襲來,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對長輩就該尊敬一點。
她瞥了正忙在炒菜的楚楊一眼,知道他救不了自己了,便努力壓下緊張感,含笑說道:“楚先生,我回北城一直想來去看您,但知道您不喜歡打擾,便沒過去。”
楚大治無視她,沒說話。
陶心:“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每年給您寄了點薄禮不成敬意。”
楚大治還是沒理人,并沒有因為那些禮物的情誼而對她另眼相待。
陶心索性也閉了嘴,她不想熱臉貼冷屁股了。
可沒一會,楚大治突然清咳了一聲,陶心倒茶的手抖了抖,聽見他開了口:“你今年多大?”
還不如不開口,問這種敏感又尷尬的問題他是故意給她難堪吧。
腹誹后,陶心還是禮貌地回答:“三十。”
楚大治肉眼可見地嫌棄地撇了下嘴,說道:“你知道我家嬌嬌有婚約吧?”
陶心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嘴里的“嬌嬌”是楚楊。
反應過來后,還沒等笑,便被他最后的“婚約”兩個字哽住了。
“婚約?”陶心問道。
楚大治悠悠地喝了口茶,頷首道:“對,那女孩剛大學畢業,比楚楊小兩歲,今年剛剛22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把“22歲”咬得很重,陶心挑挑眉,順著稱贊道:“真年輕。”
楚大治一直觀察著陶心的反應,見她表情淡定,并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展示出來,他有些意外。
楚大治:“我不知道你在裝傻還是真的聽不懂,當初投資你也是嬌嬌的要求,我是肯定不會同意你進門的,明天我安排了兩人見面,沒什麼問題就直接訂婚了。”
陶心沉默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說道:“這是您跟楚楊商議的事情,但無論他最后做出那種選擇,我都會選擇祝福。”
楚大治瞇起眼,還想說什麼,便聽見楚楊走過來的腳步聲,立即閉上了嘴。
楚楊端了一盤水果拼盤放在茶幾上,警告地語氣跟楚大治說:“沒欺負我女朋友吧?”
楚大治嗆了一小口茶水,立即彎了彎眼睛一臉和氣地說:“沒有,我跟陶總聊得可好了,陶總泡的茶特別好喝。”
陶心:……原來是這麼個家庭地位啊。
楚大治伸手去拿一塊哈密瓜,手剛伸出去,那塊哈密瓜就被楚楊拿走,喂到了陶心嘴里。
楚大治氣得直接起身離開,臨走時跟楚楊嘀咕了一句什麼,陶心沒聽清,只隱隱聽到“下午”“吃飯”這種字眼。
難道真的有婚約?
楚大治離開后,陶心卸下了一身的緊張,卻突然委屈起來。
她到底憑什麼要遭受到這些惡意。
楚楊看著一臉悶悶不樂靠在墻邊的陶心,走過去攬著她的腰,輕聲撫慰道:“怎麼了,我爸跟你說什麼你不愛聽的了嗎?”
陶心一開口,有點哭腔:“你爸說你有婚約。”
楚楊立即舉起三根手指:“沒有,他指得是他跟張幼依爸爸酒后隨口訂的娃娃親,我跟張幼依小時候都沒見過,最近兩年她大學畢業成天游手好閑,聽說了這個婚約才來找上我的。
”
原來是張幼依,她倒是對自己沒什麼威脅。
怪不得她總是來找楚楊,原來兩人是這種關系。
知道他的婚約有點無稽之談,陶心好受了一些,但仍睜著水潤潤的大眼睛問:“那你們剛剛悄悄地說什麼下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