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婚之日,皇上發現我不是完璧之身,龍顏大怒。
我被貶入獄,孿生姐姐代替我嫁給了皇上。
第二日,他攜著新婚妻子來到獄中,賜我一尺白綾。
姐姐在旁邊泫然欲泣,勸我保全名聲,不要辜負皇上的好意。
我雙手接過白綾,朝他們輕蔑一笑,憑著尖銳的指甲撕碎了它。
“你竟寧可做妓也不愿死?” 皇上鐵青著臉,聲音氣得發抖,轉身快步離去。
后來,當我真的想死的時候,那個曾經賜我一尺白綾的男人卻痛哭流涕地跪在我面前,求我活下去。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
“你的守宮砂呢?”
江淮蹙起眉峰,咬著牙問我,一身紅色嫁衣將他的容貌襯得愈發俊俏。
今日,是我和江淮的大婚之日。
知道事情瞞不下去了,我穿上剛脫下的嫁衣,瞥了一眼手臂上已經褪色的紅點。
沒想到,這個顏料如此不堪用。
“皇上,這有什麼可生氣的?我不過是犯了一次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我彎起紅唇,故意拿話刺激他,一雙纖纖玉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你,難道不想嗎?”
江淮一雙黑眸冷得滲人,揮手將我狠狠地甩開,我摔倒在地。
他蹲下來,一只手用力地捏著我的下顎,「那個男人是誰?」
“沒誰。”
“你不說?好,很好。” 江淮聽著我袒護那個男人,更顯氣憤。
“來人,將皇后……寧二小姐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他毫不留情的下旨。
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一向接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染指,更何況是他的新婚妻子。
進來的侍衛面面相覷,似乎都對我的身份有所忌憚。
從地上爬起來,主動走到了侍衛的面前,“走吧。
”
侍衛在皇上壓迫的眼神中將我押出了寢殿,送入了大牢。
這一晚,我著一身紅色嫁衣,在刺骨寒冷的牢獄里度過。
第二日,我才將醒,江淮就來到獄中。
當我的眼神接觸到他身后跟著的人時,呼吸一窒——我的孿生姐姐跟在他的身后。
姐姐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江淮身旁,二人就這樣相攜而來,才子佳人,多麼般配。
我低頭微掩紅唇,諷刺一笑,“喲,我這還做了一件成全有情人的好事兒啊。”
江淮微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
反而是我那位好姐姐,面帶難色地從袖中掏出一尺白綾,遞給了我。
“吟兒,如今你已失身,配不上這皇后之位。皇上為保你名聲,特賜你一尺白綾,便就此揭過。”
她微微一頓,泫然欲泣地勸我,“你……不要辜負了皇上的好意。”
白綾?
是要我自己上吊麼?
“我不。” 我毫不猶豫地開口拒絕。
江淮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威脅道:“要麼死,要麼……做妓。”
心里的防線在他說出我的第二種選擇的那一刻,終是有了崩潰的痕跡。
江淮如今給我的兩種選擇,都是想讓我下地獄!
他就如晚.晚.吖此容不得我麼?
心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一樣痛,我紅著眼,生平的驕傲卻不容許我掉下眼淚。
我雙手接過白綾,朝他們輕蔑一笑,憑著尖銳的指甲撕碎了它。
沒有人能讓我死,就算是江淮也不能。
“你竟寧可做妓也不愿死?” 江淮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好,好。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到時候不要后悔! ” 江淮鐵青著臉,聲音氣得發抖,轉身快步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我終是脫力般靠著墻緩緩滑落。
我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跟江淮逃不了干系。
那一晚,如果他能再多問一句,能再多關心我一點,我都不至于會到此地步。
2
我從小廝口中得知,“寧大小姐”被送往了不落山的寺廟中為家人祈福,而皇后“寧二小姐”正與皇上一起準備祭天儀式。
也是,畢竟家丑不外揚,寧清侯府以及江淮肯定都不想讓別人知道堂堂的侯府嫡女被貶為雅妓,丟了他們的臉面。
是以,讓寧蒗頂替我的身份,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我就如同被世上所有人遺忘一般,獨自待在這青樓里。
我成了雅妓,但我并沒有被安排拋頭露面,想來到底是江淮怕有人染指他的所有物罷了。
我不常出門,青樓里的人大多數不知道我的存在,只一個管事的媽媽知曉我的來歷,但也不大愛管我的事。
我也樂得清閑。
我原以為余生就這樣一直待在這一角小天地已是我能得到的最大幸運。
卻不曾想,那本該正忙著祭天之禮的江淮破天荒地來了我這里。
那日已是深夜,我手中揣著一本好不容易得到的書,看得正香,忽聞門外傳來動靜。
我一驚,警覺地問道:“是誰?”
門外靜默了一瞬,“吱呀”一聲,門被打開,顯露了那個不速之客的身影。
看著江淮踏進了房間,我當即面帶譏色地嘲諷道:“喲,皇上怎麼不去忙那祭天之禮,反倒跑到這青樓里來了?傳出去對這名聲可不太好。”
江淮并無反應,撩了衣袍就坐下,才抬頭看著我:“語氣不必這麼沖。
”
我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禁不住地笑了幾聲,慢慢踱過去,故意靠近他耳邊說道:“皇上,你該不會是來當嫖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