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成功地看到江淮的臉色黑了下來。
我滿意一笑,正打算退下去,卻沒想到腰間被一只手用力地攬住,一眨眼,我就坐在了江淮的腿上。
我掙扎著,聲音透出幾分恐慌:“江淮,你要找女人就去找別人,別來找我!”
江淮的臉迅速變得比剛才更加陰沉,他目眥欲裂地看著我:“寧吟,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是你背叛我在先。”
突然,他冷笑一聲,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拖著我向榻邊走去。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奮力掙扎著,卻被他死死壓制。
江淮那雙黑眸盯著我,眼里翻涌著的情緒似乎要將我吞噬殆盡。
他晚.晚.吖的身影漸漸地與那晚的陰影重合……
……
昨晚江淮跟瘋了一樣,我猶記得他頗為饜足地躺在我身邊,略帶薄繭的指腹撫著我的腳踝。
實在看不得他這模樣,我硬撐起身子對著他說了一句:“可惜,你比起他,還差得遠了。”
就這樣,我與江淮不歡而散。
也是從那日起,管事的媽媽不再派人送給我食物。
好在,我還有一些首飾可以典當,也不至于餓著肚子。
“阿吟,我送飯來了。”
一個陰柔的男子笑吟吟地進來,將手中的飯菜一一擺開。
“馬蹄糕,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我忍不住立馬拿了馬蹄糕吃了起來,感激地看著對面的柳書衍。
我與他相識是偶然,這些日子也幸得他照拂。
柳書衍嗔了我一眼,“不知道是誰上次對著馬蹄糕流口水來著,這就忘啦?”
我臉微紅,還真回想起了上次與他一同上街時饞馬蹄糕的場景。
我笑著拍了他一下,“好啊你,取笑我。”
卻不曾想他“嘶”了一聲,捂著手臂。
“手怎麼了?”我拉開他的袖子,映入眼簾的是交錯的傷痕。
柳書衍微微搖頭,“沒事兒,有些客人就是喜歡玩這些,我都習慣了。”
聞言,我心下一酸,拉著他坐下給他涂藥。
柳書衍是小官,因長相清秀被家里人賣到這青樓里來,又因這男子的身份頗受眾人唾棄。
因為在他們眼里,男子自甘墮落去青樓,比女子更下賤。
可是那些人也不曾想過,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會這樣做呢?
心中明白柳書衍的不易,不自覺地開始流淚。
“阿吟,你別哭啊,我真的沒事兒。這些傷很快就會好的,真的,你相信我。”
柳書衍見我落淚,語無倫次地就開始安慰我。
他掏出一巾手帕,為我拭淚。
彼時,門被撞開,這一場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門外兩人的眼里。
我扭頭看過去,正是寧蒗與江淮二人。
3
心知他們這次一起過來,恐沒有什麼好事,我趕緊讓柳書衍離開。
柳書衍擔憂地望著我,在我堅定的眼神下,他才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在經過二人身邊時,江淮不善地盯著他,直到他離開這房間。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有何事?快說,說完了趕緊滾。”
寧蒗凄然淚下,“吟兒,最近宮里起了謠言,說是在一青樓里發現了一個跟皇后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雖說這謠言及時被本宮制止了,但是以防萬一……”
說完,寧蒗丟下了一把刀。
我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
我看向江淮,他手背在后面,正沉沉地看著我。
“吟兒,只要你說出那個男人是誰,我這次便饒了你,放你回宮,如何?”
我顫抖著拿起那把刀,表明了我的態度。
既然江淮從一開始便是利用我,那麼再回到以愛為名的虛偽的籠牢之中,也沒有意義。
我也覺得惡心。
刀尖劃破了我的臉頰,血珠沁了出來。
隨著晚.晚.吖一刀一刀,血也越來越多。
我丟下刀,眼前已經看不見人影。
“你們滿意了?”
……
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只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觸在我的額頭上。
我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人影,
“阿吟,你醒了?臉還疼嗎?”
柳書衍見我醒來,焦急地看著我。
我微微搖頭,“我沒事。”
柳書衍萬般悔恨,他狠狠地錘了自己一拳,“早知如此,當時無論你說什麼,我也絕不會離開。要不然,你也不會如此。”
我嘆了一口氣,闔上眼。
柳書衍見我疲憊,也不再多談,“我去熬藥,你先好好休息。”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在反反復復的發熱之中度過,頭暈得厲害,經常說胡話。
柳書衍請了很多大夫,似乎執意要醫好我的臉。
看著柳書衍那固執的模樣,我也任由他去了。
我知道,我的臉怕是徹底的毀了。
每當大夫看了我臉上的傷勢,嘆著氣搖著頭時,我沒什麼感覺。
反倒是柳書衍一副失落的樣子,而后又鼓起氣來安慰我:“阿吟,你別傷心,天下那麼大,總會有大夫醫好你的。我一定給你找到。”
我總是一笑置之。
可是那時候的我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柳書衍哪里有這麼多錢?
日暮時分,我正點著燈,忽聽得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動靜。
“找,死也要給我把那個狗東西給我找出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多時,門被粗暴地踹開,一群男人舉著火把闖了進來。
“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