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些人都是合歡宗的“爐鼎”,并且被迫進入到了深窟中,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會互幫互助,他們之前在合歡宗內就是競爭對手,只有極為優秀和又天賦的“爐鼎”才能夠留在合歡宗內,并且有一個較好的歸宿。
可是即便他們看似順利的留在了合歡宗內,不必想其他“爐鼎”一般被當做貨物,用極低的價格賣出去,但眼下他們不得不走進這深窟當中,隨時都有可能死在這里。
有人回頭望了一眼,合歡宗的弟子就在深窟洞口處守著,擺明了不讓他們從這里出去。
“不如我就在這里稍微待一會兒,過一會兒再出去,前面說不定有什麼東西,你看容淺染都不敢往里面走半步,我們還是不要往前去了。”
那人壓低了聲音,生怕自己所說的被洞窟外的容淺染聽到。
這個人想法是不錯,但是既然已經進入了洞窟內,想要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經歷的離開,先是是不太可能了。
容淺染的確是不敢踏足這里,因為只要走入洞窟內,哪怕只有小小的一步,身上都會沾染上一種怪異的氣味。
這氣味尋常人是聞不到的,但是深窟內的那個東西可以聞的出來。
那人提出來的這個方法的可靠程度雖然不高,但是大家都準備試一試,唯有一個人與他們皆不同,還在垂著頭往前走,似是一點都不擔憂前面有什麼。
“桑梓,你在做什麼?你不想要活了?”有人看不下去了,叫住了一直往前的走的那個手臂上帶有蝴蝶紋路的“爐鼎”。
他們雖然都是合歡宗花大價錢培養的“爐鼎”,但是彼此并不熟悉,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這點也是合歡宗故意而為之,對于合歡宗的弟子們來說,“爐鼎”就是不可多得的補藥,他們好就好在能夠提供大量的靈力,比起其他修煉方式要快上不少,但是如若這些蠢笨懦弱的“爐鼎”聯和起來反抗他們,這些“爐鼎”不一定會成功,可是這樣的事情也會叫人頭疼。
一個較為好用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彼此不要熟知,最好還有競爭關系,只要他們永遠不團結,他們就永遠都是可以奴役的“爐鼎”。
話多的那人也不是一開始就認識桑梓的,實在是桑梓這一路上逃跑了太多次,他還從未見過有人這麼執著的要從合歡宗逃離。
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庇護,像他們這種原本就沒有修煉成仙的人待在合歡宗還算不錯,只要不淪落為最劣質的“爐鼎”被賣出去,他們在合歡宗中的待遇還是蠻不錯的,除了眼下這次。
被稱為桑梓的“爐鼎”淡淡的轉過身來看了他們一眼,他聲音極為沙啞,腳步虛浮不穩,“留在這里同樣是死,你猜合歡宗的人為什麼不敢進來。”
“……”
方才還覺得自己有一線生機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桑梓說的沒有錯,若是真的這麼好存活下來的話,容淺染就不會用那般浴火重生的口吻對他們說話了。
桑梓算是把所有人唯一的希望給擊破了,也就一下子成為了眾矢之的,一個“爐鼎”突然抓住桑梓的領口,惡狠狠的盯著桑梓,“你要是再這麼不會說話,我就把你的舌頭扒下來。
”
他用恐嚇別人,來降低自己內心中的懼怕,他猛地一推桑梓,“既然你那麼想去,你就走在最前面吧。”
桑梓踉蹌的向后倒退了幾步,他這些天受了不少的傷,傷口尚未愈合,他身體比較虛弱,對于猙獰質問他的男子,他淡淡的垂下睫羽,不予理睬,默默的走到前面。
白溫合情合理的混入了“爐鼎”中,正是因為這些“爐鼎”互不相識,才給了她這麼一個混入的機會。
她假扮成“爐鼎”,就是來給虞非晚取一件東西,助他快速修煉。
一行人不愿意繼續往前走,但是藏在深窟中的那個東西可不愿意這樣。
漆黑冰涼的空氣中突然伸過來了什麼東西,劃破了空氣,極為快速的纏上一人,并且將其拽走了。
那個人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就好像原地消失不見了一樣,一時間,一股難以描繪而呼出的恐懼感游蕩在剩下的幾人當中。
“怎……怎麼了……”
“不知道,我沒有看清楚,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是什麼……”
有人說話聲音都發著顫,哆哆嗦嗦的說不利索,沒有人看清楚是什麼東西過來把人帶走的,他們甚至都沒有聽到那個人的呼救聲。
“你們說那人不會已經死了吧?”
“這里面到底有什麼?能夠讓容淺染都那麼害怕。”
交談之間,又一個人在他們身邊失蹤了,周圍實在是太黑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即便眼睛適應了周圍黑暗的環境,可他們還是什麼都看不清楚,所以身邊的人消失的時候,他們也不是立馬就能發現的,還是得回頭去尋的時候,才發覺人消失了。
這個洞窟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明明洞口里這里并不遠,洞口處就是明亮的,可是一點光都照不進來,洞口就像是分界線,將這里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