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努力學習,希望能逃離這個家,好在我后來考上了大學。
可沒想到,我還沒有實現夢想,就要魂斷于此了。
大姨,我好不甘心吶!
再一醒來,我就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住,綁在臥室的椅子上。
我身上沒有受傷,只是后腦隱隱有些跳著作痛。
爸媽面不改色地看著我,冷漠得理所當然。
我用力掙扎:“我努力了這麼久才上了大學,我是不會放棄的。你們憑什麼不跟我商量,就私自決定我的終身大事。”
我媽掐腰瞪著我:“你從老娘肚子里爬出來,就得聽老娘的,我跟你商量個屁。”
瘋了,都瘋了,硬剛不行,要麼說點軟話?
我咬了咬牙,告訴他們我和學長合作,接單開發小程序,賺了十萬,可以轉給他們。
我媽騰地站起來,一拍桌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什麼?你上個大學還掙了十萬?”
我爸也不相信,語調上揚了三分:“她個女娃哪有本事掙那麼多錢,不是讓那什麼學長占便宜了吧!”
我弟在一旁幫腔,言語刻薄:“你個賤骨頭,還在這跟爸媽扯什麼理想,原來一早就會勾引男人了。把你學長的電話給我,讓他給你再掏十萬。”
沒想到他們還是不肯放了我,舔著大臉,兩個選擇都想要。
他們計劃著先餓我幾天,逼我吐出學長的聯系方式,敲他一筆。再把我嫁給那個老登,生米煮成熟飯,拿一百萬彩禮。
我心一橫,寧肯餓死,也不隨了他們的意。
我死了,看你們還能不能捂得住,到時候一起打包進監獄。
第五天,爸媽跟我大眼瞪小眼的,終于不耐煩了,帶著弟弟出門了。
出門前瞪了我一眼,撂下狠話:“死丫頭,我看你能硬氣到幾時?定錢我都收了,你就是死我也得把尸體抬過去。”
我用著最后一點力氣,向他們吐了口唾沫:“呸,你們也配做父母。要是我大姨泉下有知,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我餓得已經頭昏眼花,連看東西都模糊了。只覺得口干舌燥,馬上就要兩眼一翻見大姨去了。
突然門嘎吱一下響了,我費力睜開雙眼,來人是我姐。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我死了你也是幫兇,你還有臉來!”
她的臉漲成豬肝色,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遞給我一杯牛奶:“妹妹,你把牛奶喝了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再幫你求求爸媽,他們一時迷了心竅,過兩天氣消了,說不定就放你走了。”
姐姐一向待我尚可,加之我現在就像沙漠里要困死的魚。我不及細想,伸手就要將牛奶接過來。
我姐端著牛奶的手卻微微一僵,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閃過一絲掙扎和算計。
我眼前突然一花,視線里又出現了小時候看見的那種標簽。我看見我姐姐的頭上,有個標簽寫著“心機女”!
我揉了揉揉眼睛,那標簽依舊掛在那里。那不是幻覺,我的超能力又回來了?
姐姐見我愣住了,語氣突然急促起來:“喝完了才有力氣。快喝吧,一會兒爸媽就該回來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杯子,又是一個驚呆,杯子上的標簽是“有迷藥。”
4
電光石火間,小時候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里回放。
其實我和弟弟的許多矛盾,都是姐姐背地里挑起來的。
她這樣做,無非是想拿我當墊背的。她知道重男輕女的家里,總得有個女孩被犧牲、被當出氣筒。
那麼這個人當然不能是她,就只能是我。原來她一直都在算計我,偶爾對我一點點好,都是想讓我感激,心甘情愿替她墊底。
我將杯子推回去,平靜地凝視著姐姐:“不喝了,就讓我餓死了吧。回頭叫爸媽知道了,再連累姐姐。”
姐姐眼神一暗,旋即拉住我的手,假惺惺地抹了幾滴眼淚,又將牛奶遞到我嘴邊,“咱倆是姐妹,姐姐不能看著你死啊,你還是喝了吧。”
原來你也知道我們是姐妹啊。
好啊,我已經給過你最后一次機會了,既然你非要同流合污毀了我,就別怪我無情了。
我端起牛奶,靠著這股子憤怒,點燃了求生的意志,拼盡全力死死掐住姐姐的下巴,猛地將一杯牛奶盡數灌進她口中。
“嗚嗚。”她猝不及防,來不及說一個字,只能瞪大眼睛盯著我。她想掙扎,可卻被我死死掐著下巴按在懷里。
她奮力地踢倒一個椅子弄出聲響,可外面根本一個人都沒有,沒人會來救她。
我冷冷地扔掉空杯,拿他們的話噎她:“媽總說我拉個死驢臉子,討人嫌。既然姐姐招人喜歡,不如你親自上,到時候跟那老登生個兒子,霸占他的家業,爸媽一定高興死了!”
她臉上一副驚慌又害怕的表情,拼著命地想要逃跑,可是迷藥的勁很大,她很快就手腳癱軟,成了一坨爛泥。
“妹妹,你饒了我吧,我不想被那個老頭子糟踐。
”她流著淚求饒。
我輕笑道:“我不!”
她眼見自己無望逃脫,加上迷藥使她神志不清,絕望之下,竟將這些年來在背后挑唆弟弟,以及對我的虛情假意,一股腦都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