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容知青絕對不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她能到現在這一步,絕對不是偶然,回頭想想這些過程不得不讓人深思。
而焦港同志就不同了。
他純屬是被人帶起來的。
稀里糊涂就得到了一個全大隊最輕松的活,偏偏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法擔任,而且全大隊沒有一人敢說他沒資格。
最開始的時候,天天都能聽到他的哀嚎聲。
自打他去養豬后,每次經過豬圈不是聽他和其他人八卦聊天的說話聲,就是呼呼大睡的鼾呼聲。
誰看了不羨慕?
可也僅僅只是羨慕,畢竟誰也不想承擔著賠豬的風險去養豬。
“對了,知青屋的安排你跟賀家寶提了嗎?”
袁會計點了點頭,“已經提過了,新的知青屋在大隊的東側,那里可以再安置十來個人,就算明年有知青來,也不怕擠不下。”
“別了吧,明年可千萬別再來人。”
羅建林輕笑著,“要是明年來的知青和今年一樣,也不是不行。”
先不說容知青,其他幾個知青其實也不差。
雖然都不是干過苦活的人,但好歹他們肯干活,也沒鬧事。
就像白知青,一來時候穿得那般精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瞧著就不像是能干活的樣子,這種嬌生慣養的人還盡會鬧事。
而且白知青長得夠俊。
剛來的時候不少男同志們就看得傻眼,要是她也是和盛知青那般做派,靠著容貌引得大隊的男同志們幫著干活,到時候肯定會出事。
可誰能想到,這位白知青居然也是能吃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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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是弱了點,但她干活的架勢不像是一個生手。
大隊里也不是沒人壯著膽子去搭訕,要不就是借著干活的理由認識認識她,偏偏白知青是一個都沒搭理。
分給她的活,也是盡量在完成。
和他們的初次印象真的完全不同。
“你安排幾個人去東側修繕下新的知青屋,現在老知青屋這邊也不是不能擠一擠,等過冬的時候再分配。”羅建林安排著。
“行。”袁會計記下了,他跟著問道:“那捕魚的人選怎麼安排?”
羅建林抽了一口旱煙,“先等等,漁網還沒織好,我聽著容知青的姐姐過來了,這兩日也不知道有沒有空教人織網,再來我看這兩日天色不好,應該會有一場大雨,等雨天過去再說。”
“那這個好消息要不要先跟大隊的人說說?”
羅建林笑著,“說!既然是好消息,那就說給他們高興高興,再說了,就算咱們不說,這些消息哪里瞞得住?”
只要說出口,那就不是秘密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透露新來兩個知青身份的原因,只要一開口,絕對有傳出去的可能。
只有咬緊牙關,那才叫秘密。
……
“你們聽說了沒?咱們大隊打算捕魚了,過幾天說不準就能分到魚肉吃了。”田地里,王桂枝只覺得渾身都有勁。
魚肉呢!
她家上回吃肉還是三個月前了,家里的孩子們要是知道,怕是會高興得蹦起來。
“當真?”有人顧不上干活,直起腰就問道:“秋天都沒到,怎麼就開始撈魚了?”
“我也聽說了,說是容知青花了大價錢買了漁網,專門借給我們大隊撈魚。
”方大姐也跟著說,“那麼大的漁網怕是得十幾塊,說借就借可真大方。”
“就白借咱了?”
“那就不知道,說不準還得多分魚給她呢,不然干嘛花那麼多錢買漁網?”
“你們覺悟不行了吧?”方大姐一副知道內情的樣子,“人家容知青說了,之所以會花錢買漁網,那是為了咱們大隊的豬,人吃好了才能長肉,豬也得吃好才能長胖。”
瞬間,周邊響起了很多對容知青的夸獎聲。
同時也有人驚呼著,“難不成豬也得喂魚肉才能長肉?”
“那不是,容知青說了,河里的貝殼和田螺磨成粉末喂下去,這豬就能長肉,所以捕來的魚大隊分,撈起來的貝殼和田螺就讓容知青拿去喂豬。”
方大姐一副佩服崇拜的樣子,繼續說著:“你說說容知青懂得真多啊,人懂得多不說人也心善,為了咱們大隊能吃上豬肉魚肉,真的是又費心思又費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話音落下,又響起了第二波對容知青的夸獎。
這事說起來對大隊只有好處。
他們什麼都不用出,就能輕松吃到魚肉,誰不高興?
得了好處,他們自然得多夸夸容知青,反正就是張張嘴皮子的事。
換著花樣夸了十幾分鐘,話題又轉到其他人身上去。
“這知青和知青還真不同,看看容知青再看看衛東,真的沒法比。”提到后面的名字是一臉嫌棄,她撇嘴道:“咱們可得好好盯著他,可不能再讓咱們閨女們被騙了。”
“要我說,就該把他送到農場改造去,放任在大隊誰知道會不會出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哪里敢,我看他都已經嚇破膽了。”王桂枝確定周邊沒衛東的身影,便道:“當時大隊長就嚇唬過他,聽到要被送去農場,嚇得直接尿了褲子,還跪在地上求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