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曉不知道別人怎麼想, 但如果她要遇到像自己這樣搗蛋的討厭鬼, 一定氣的牙癢癢。
不過,牛背上的男人臉上的神色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甚至還加深了笑意,“容知青說得是,看來容知青比我有想法,等有時間我一定來請教請教,爭取跟上你的步伐。”
“……呵呵,倒也不必太急。”容曉曉干笑著。
一時嘴快把自己拖下水,果然美色誤人啊。
好在,前面的人在催促著,趕緊越過去省得一起發憤圖強。
離開放牛的那邊區域后,容曉曉小跑到馬婆婆身邊,問著:“馬婆婆,你先前說在這邊遇到過陳寡婦和周知青,難不成他們也是來采菇的?”
“那不可能。”馬婆婆指了指大山偏左的位置,那邊正好有一處山洼。
有人好奇著:“他們來這里干嘛。”
“還能干什麼,當然是干那個事唄。”
陳寡婦和葛桂弟弟的事早就在大隊傳的人盡皆知,聽得人一多了,難免會冒出幾個真的看到過現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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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陳寡婦,進她家門的男人還真不少。
有他們村的,也有外村的。
說的是天花亂墜,搞不清楚到底是屬實,還是說真的見到過。
不過有一點倒是能確定。
那就是陳寡婦真的和葛桂的弟弟有過什麼。
因為看到的人不少,再來就是這段時間楊家的人天天大吵大鬧,楊銀兩口子不分家但要拿著屬于他們自己的工分,這下其他兒子兒媳哪里愿意?
這麼離譜的條件葛桂居然沒反駁,反而還吵著其他兒子兒媳不答應就是不孝順,鬧得是天翻地覆。
再聯想到葛桂弟弟的事,大概就能猜到葛桂為什麼妥協了。
大隊里傳的沸沸揚揚,但都很有默契的沒將消息傳到楊家去。
倒不是特意為葛桂和陳寡婦遮掩,而這本來就是一件丑事,真要鬧起來非但楊家就連葛桂的娘家都得鬧散。
再大的過,都沒人愿意鬧得一家□□離子散。
不過,說不到楊家去,外面卻鬧得很開。
就像現在,說著說著這些嬸嬸婆婆嘴里的話題就變得有顏色了。
混在她們之中的容曉曉以前也沒少聽。
這類的話一開始聽著還有些害羞,可次數多了就無所謂了。
她們說她們的,她保持恰當的微笑就好。
也沒哪個婆子會那麼不討喜的把她這個從未經事的姑娘家拉進這個話題。
“哎呦喂,你們這些老太婆說話都不嫌臊。”馬婆婆啐了這些老姐妹一聲,跟著道:“跟陳夏梅來的又不止葛桂弟弟一人,三個人一塊能干什麼事。”
“那他們來這干嘛?那邊什麼都沒,野果子沒得摘、菇子也沒。”
容曉曉搭了一句,“或許是來挖寶吧。”
這話一說,在場人都是一愣。
雖然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果然是個孩子家家,真的是太異想天開了。”
“這片地連根草都沒,哪里會有寶藏?”
“嗐,你們笑什麼笑,容知青說說怎麼了。”朱婆子幫著容知青說話,說完又轉身對著她:“我在紅山大隊生活這麼多年,沒聽過寶藏的事,倒是聽到有人在這邊挖過不少人骨頭。”
“朱婆子你別說這個,真晦氣!”一個婆子一聽就氣的牙癢癢。
那個撿了骨頭的倒霉孩子就是她家孫子。
歡歡喜喜拎著一個骨頭上門,結果把他們全家都嚇得夠嗆,后來大隊長還專門跑去了公社,來了好幾個調查的人員。
將她家崽子找到骨頭的地方挖了好大一個坑,最后才知道那個地方老早以前應該是墳場。
聽說不是兇殺案,總算是松一口氣。
然后又覺得晦氣,大晚上偷偷摸摸在院子里燒紙,就怕有孤魂野鬼纏上自家的小崽子。
那幾夜更是睡不安,稍微有一點動靜都瘆得慌。
婆子實在是不愿意提起這件事,她擺著手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不是要去采菇嗎,說這些干嘛。”
好不容易送走那些孤魂野鬼,可不能再召回來。
朱婆子笑她膽小,不過也沒繼續往下說了,“咱們這片窮山僻壤,哪里有什麼寶哦,那些年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舉家逃荒,要是有錢有糧,哪里會那麼苦。”
“咱們窮,可有的人不窮。”馬婆婆開口:“難道你忘了妮萍家?真要說起來,除了這片種不出糧食的黃土地,邊上都是妮萍老祖宗家的吧。”
有個新來的媳婦沒聽過,好奇問道:“這麼富?”
“這才哪到哪?”王桂枝也跟著道:“以前還叫縣城,縣城的商鋪十之八九都是妮萍祖宗家,咱們這邊全都是她家的農戶,每年收成都得交租錢給她家。”
“我怎麼看她日子過得挺苦?”
可不是苦麼,家里就剩下她這麼一個獨苗,因為傷了身子以后還沒法生育,不過她現在還沒成年,說這些也太早了。
現在就是天天都吃不飽飯,身子骨也是差的走上幾步就得喘口氣。
好在大隊長見她可憐,時不時幫襯幫襯,還將邊上的一間小屋讓她住著,以防她被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