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像個妖精勾得他魂都沒了。
我勾著他的發辮啄吻著他的喉結。
如果不是年總管大著膽子進來再通報了幾回。
蕭景煜必定是要好好折騰我一番的。
待他離開,我便收了笑,攏了衣衫,冷冷看著窗外風雨欲來的天色。
蕭景煜的皇位沾了太多血。
弒父殺兄不說,對于那些原本擁護二皇子的大臣,各個被他安上各種罪名。
問斬的問斬,流放的流放。
他這個人自私多疑又貪心。
登基后用人唯親,聽不進那些老臣的勸諫。
又怕武將功高蓋主,執意重文輕武。
最重要的是將半個國庫花費在一個傳說中的寶藏上。
勞民傷財,自然民怨四起。
多少大臣心里腹誹當今圣上專制昏庸,如今因著我,他還要加上荒淫無道這一條。
初入秋時就有耳聞西北有一支起義軍在當地掀起不少的動靜。
只是蕭景煜并未上心。
上月,起義軍突然對外宣稱當今圣上謀逆篡位,還有先皇留下的遺旨為證。
更重要的,領頭人據說就是原本已經死去的二皇子。
那陣勢立刻勢如破竹,當地軍隊根本抵擋不了。
說來好笑,有些地方甚至直接大開城門歡迎起義軍。
可見蕭景煜所為確實不得民心,二皇子也確是民心所向。
8
戰事越來越緊,起義軍一個不留神就已經逼近京都。
蕭景煜忙了許多。
我見過他在養心殿發脾氣。
他摔了那些奏折,然后往嘴里灌著酒。
旁人都不敢去招惹他,只有我敢走到他面前。
現在他這個樣子我很樂意看。
“陛下不要再喝了。
”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臉上帶著笑意,手指輕輕撫過他剛生出的白發。
他才二十四歲,還是年輕的帝王。
可我一點也不驚訝他的白發。
蕭景煜的手隨意地摸著我的脖子:“汐兒,他回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誰,臉上的笑意未減:“皇上怎麼忘了,二皇子當年可是我親自埋下的。喝了毒酒又被您刺了一劍,他哪有那麼大的命還能活。”
當初蕭景翊被他以通敵叛國的罪名打入天牢,無論我怎麼乞求,蕭景煜都要置他于死地。
后來我就不求他放過蕭景翊了,只求他能夠讓二皇子有個全尸。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應允。
我只能拿了娘親留給我的遺物去見他。
我告訴他,我娘親不是一個普通的異族女子,她是羅域的圣女。
羅域是一個神秘的部落,傳說他們那里有巨大的寶藏。
百年來,朝廷派出不少的軍隊去尋過,但都無所獲。
而我給蕭景煜的就是世上僅有的藏寶圖。
他拿著地圖看了許久,最終應允給蕭景翊留個全尸。
這就夠了。
我想最后送他一程,蕭景煜同意了。
所以蕭景翊的毒酒是我親自端去的。
他毒發氣絕以后我沒想到蕭景煜還是不放心,在我面前朝他心口刺了一劍。
那一劍也斷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撕心裂肺地撲打著蕭景煜。
那場面似乎都還歷歷在目。
蕭景煜將我壓倒在榻上的時候,我想著快到時候了吧,臉上的笑意不覺深了幾分。
纏綿過后,我穿上衣衫走出養心殿。
外面的寒意漸重,不多時,空中飄飄揚揚下起了大雪。
快新年了,希望一切都能在這舊年結束吧。
夜半傳來消息,皇上突然患病,吐血不止。
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皇后一直在殿里照顧著。
天亮的時候我去見了蕭景煜,只一夜不見,他似乎蒼老了很多。
起義軍已經駐扎在京都外,而當今圣上卻臥在龍榻上起不來。
朝堂上的大臣惶惶不安,只有黎民百姓欣喜歡悅。
他們說這是天意。
二皇子才是天選之人。
我把這些話都說給蕭景煜聽。
我知道他很憤怒,可是他已經說不出話。
只能一雙眼死死盯著我。
這一日,我照常去陪蕭景煜說話,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他。
年總管驚慌失措奔進來,他說起義軍已經包圍了養心殿。
我瞧著蕭景煜臉上的不可置信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宮里禁軍三萬,起義軍居然可以火速攻入皇城甚至包圍了養心殿。
換我,我也無法相信。
“皇上,曾經的汐若郡主將你看得可重了。
從她知道你想要這個龍座開始,她就在想要怎麼才能幫你。
如果你要逼宮,她愿意背上千古罵名替你打開宮門。
皇上不知道吧,正陽門的守將原本都是葉家軍,葉家的人在他們眼里比皇室更重要。
可是你看不上當年的汐若郡主,白白踐踏了她的深情。”
蕭景煜急促地呼吸著,估計是猜到了,今日的正陽門就是我打開迎起義軍進來的。
我看著他氣急的模樣,忍不住給他拍著胸口。
他現在可不能氣出什麼事,我還沒說完。
“皇上,您這樣的罪孽深重,哪里配讓臣妾給您生子。
那夜勾引你,只是因為臣妾的腹中已經有了羽兒,他是我和景翊的骨肉。”
一口鮮血噴來,我急急轉身,血珠濺在我的裙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