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九皇子瞧見秦逢槿與殺手密謀。
沒想到,殺手沒來。
來的竟然是前些時日,秦逢槿那場沸沸揚揚的緋聞男主角——鎮北將軍,俞清南。
秦逢槿與舊情人私會?
這可比她與殺手密謀精彩多了。
于我來說,也算得上意外之喜。
我興致盎然,忙拉著裴瑯走近些許。
只聽俞清南軟下語氣,語氣親昵。
「槿兒,我知嫁給九皇子都是被你爹逼迫。」
「我帶你走好不好,只要你應一聲,我便帶你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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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公然說要帶自己的女人離開。
哪個男人能忍?
九皇子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咬牙踹門而入,幾乎氣笑。
「秦逢槿!你們在做什麼?」
帷帳門戶大開。
其中場景一覽無余。
只見秦逢槿朱釵掉落在地,面色潮紅,發髻微亂。
而俞清南也衣裳微亂,將她抱在懷里。
實在是一幅引人遐想的場景。
私會外男,放在尋常家,都是引人詬病的重罪。
更何況是皇子側妃?
秦逢槿大約也清楚,被九皇子撞見,等待她的是什麼。
她臉色煞白,不等九皇子再問。
立刻掙脫俞清南的手跪下。
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解釋。
「殿下,我與鎮北將軍之間清清白白,您是知道的啊……」
余光瞥見我,又像是瞧見了一線生機,目光陡然變得兇狠。
「是她,一切定然是她設計的!」
「今日我與她在球場外鬧得不愉快,很多人都瞧見了,定然是她懷恨在心……」
甚至于心聲中焦急地問系統。
「有沒有能讓我平安渡過此劫的道具?回溯時間?清楚記憶?什麼都好,多少積分我都買!」
可這一次,系統卻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
回答她的,只有不斷提醒的「查詢中,請稍后。」
她終于害怕了。
也不管在旁人眼中,形象如何。
三步并做兩步跪爬上前,一手抓住九皇子的衣袖,一手指向我和俞清南。
「殿下,你要相信我,是他們串通好的!否則怎麼可能那麼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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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逢槿這幅狼狽的模樣,的確令我心情愉悅。
但我卻瞪大眼睛,裝作不敢置信。
「妹妹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以為,是我讓鎮北將軍無詔回城?我與鎮北將軍早年有過節,稍作打聽便知,哪有這個本事?」
好大一口鍋。
我可不背。
我心中冷笑著,話音落下。
便聽身邊的裴瑯一聲冷哼。
「我們來得倒是不巧,送個藥都要遭你攀咬。」
他說著,當真從懷中掏出一罐膏藥,言語譏諷。
「早知如此,我這三百兩一罐的生骨膏,不如喂狗呢。」
看著他手中還未開封的新藥罐。
我心中隱隱感覺有些怪異。
還未來得及細想。
又被秦逢槿的哭聲,吸引注意。
「殿下,我真的冤枉,求您聽我解釋……」
皇子側妃與人私會,本就有損天家顏面。
更何況是被抓現行?
這一次,九皇子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
直接喚來人,將們押了下去。
可即便落到這步田地。
秦逢槿仍舊于心聲中,怨毒地喊:「秦蕪,一定是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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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知道,她會想辦法扭轉局勢。
但這段意料之外的發展,還是令我心情大好。
因為這場變故,我與裴瑯沒打算再回去看球。
正欲打道回府。
他卻被九皇子喚住,于帷帳中密談了半刻鐘。
我大約能猜到他們密談的內容。
畢竟,就算我那封信送得隱蔽。
以九皇子的手段,想要查,也并不難。
果然,從帷帳出來后。
裴瑯的表情便不太好。
明明在馬球會上,他還絮叨得像個小話癆。
回侯府的路上,卻時不時皺眉看我一眼。
似乎有話要說。
最終卻一言不發。
他這幅模樣,令我莫名心虛。
馬蹄聲踢踏,又平添幾分煩躁。
我忍不住蹙眉,試探。
「侯爺,可是九皇子同你談論我了?」
聞言,裴瑯的眉頭狠狠一皺,目光兇狠地瞪我一眼。
然后掀開車簾,徑直跳下馬車。
明顯,拒絕交流。
裴瑯的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回府。
氣氛冷凝得,就連府中的下人都瞧出了異樣。
看著裴瑯大步離開的背影。
今日吃壞了肚子的春桃,問得小心翼翼:
「姑爺這是從馬上掉下來,臉砸地上了?為什麼臉那麼黑?」
而那個曾被裴瑯逼著,掀秦逢槿蓋頭的侍衛。
更是直言不諱。
「男人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欲求不滿,要麼……是做了虧心事。」
他們的聲音很小。
但裴瑯卻似乎聽見了似的,腳步猛然一頓。
可他仍舊沒有回頭,反而拄著拐杖,快步伐進門。
春桃撲扇著她的大眼睛,問我:
「小姐,姑爺是哪種?」
我心虛搖頭。
「我也不太懂,我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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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預想的差不多。
畢竟有損天家顏面。
秦逢槿與俞清南私會一事,最終還是被摁了下來。
俞清南被秘密遣送回北境。
而秦逢槿,大約又在系統那里買了什麼道具。
原本該被秘密處置,以全名聲的她。
只是借口「養傷」
,被九皇子送去了城郊別院而已。
比起宮中莫名消失的妃嬪宮女,好了太多。
這結果,我并意外。
意外的是,從前一直閑散的裴瑯,突然像是忙起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