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下!那可是清代的粉彩!”
話說間,他顧不上自己孱弱的身體就猛地沖了上去。
可一眨眼的功夫。
那個肩膀上扛著兩個快有百斤重花瓶的憨厚漢子已經讓開了。
眼看著許國慶趔趄著腳步撲了個空。
他呵呵一笑,腳尖輕巧一勾許國慶的小腿。
“老板,小心哎。”
下一秒。
撲通一聲。
許國慶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雙手撐著地,半天都沒有從地上爬起來。
許青彤嚇了一跳。
她怒瞪著那個憨厚漢子。
“你敢打我爸爸!我要報警抓你們!”
憨厚漢子臉上仍舊掛著老實本分的笑容,客客氣氣和許青彤講道理。
“這位小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那個老板先對我動手的,我就是沒讓他打著,他自己摔倒了,這怎麼能夠怪我呢,我剛才還讓他小心著哩。”
許青彤眼珠通紅。
她跳著腳說。
“我們不對?!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打家劫舍,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對著這些許青彤眼中的底層民工時,許青彤從來不會用她那一套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伎倆。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
本性畢露。
她尖叫著,面部肌肉失去管理,逐漸扭曲。
“管家,管家!報警!報警!”
躲在角落里抱著頭的管家抬起頭,露出了一個腦袋,鼻青臉腫的捂著高高腫起的腮幫子,眼淚汪汪的舉起碎了屏幕的手機。
“二小姐,已經報了。”
許青彤雙手叉腰,瞥了一眼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看著這一切的許棠棠,目光里帶著幾分鄙夷。
“警察快要來了,姐姐,你竟然找了這麼一幫二流子來家里鬧/事,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和爸爸都不會再忍讓你!”
許棠棠挑了挑眉。
目光落在了許家大宅的門口,那里停著幾輛剛剛到了的警車。
許青彤自然也是看見了。
她剛想要快步走出去,腳步卻是突然停住。
她看見剛才那個扛著兩個一米多高粉彩花瓶的男人已經把東西放到了卡車上,回身走了過去,和車子里剛剛下來的人打招呼。
“幾位辛苦了,抽根煙。”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筆挺的制服,眉目剛硬。
他抬手拒絕了對方遞煙的手。
“客氣了,我們接到警情說是這里發生了入室搶劫,到底怎麼回事?”
憨厚漢子呵呵笑著把煙別在了耳朵上,又撓了撓頭。
“沒有的事兒,我們都是守法公民,就是幫這里的大小姐過來搬家的,手續齊全,雇主就在里面呢!”
中年男人冷著臉,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憨厚漢子。
憨厚漢子只穿著一件背心,外頭套著一件松松垮垮的洗的發白的藏青色水洗布夾克,工裝褲上雖然干干凈凈的,但是腳上那雙膠鞋已經磨得快破洞了,底下的膠也要脫不脫的樣子。
整就一個流竄犯的樣子。
中年男人的目光里帶著幾分警惕的探究,轉身從車里掏出一個儀器。
“是真的嗎?我怎麼不信呢,身份證號多少!”
憨厚漢子仍舊笑的憨傻憨傻的,一口氣報了一串數字。
“030……”
幾乎同時,許青彤已經一路小跑著出來了。
“警察叔叔!這些人就是來入室搶劫的,快把他們抓起來!”
那個中年男人抬眸。
看看滿臉淚花,頭發散亂的許青彤,眼底閃過一抹憐香惜玉之情。
“你沒事吧,這些人有沒有對你做別的什麼事情?”
許青彤臉色慘白,人還沒有站穩,眼淚已經流淌下來了,那樣子可憐極了。
“我沒什麼事,但是我爸爸被他們打傷了,這些人是我姐姐叫來的,我姐姐已經出嫁了,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找了這些人進來把家砸了,還把家里面的古董全都搬走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底閃過憤怒之色。
他轉頭對著自己帶來的人吩咐。
“去把她姐姐叫出來!”
許青彤眼底滿是感激之色,捂著自己的心口,目光真摯無比得望著中年男人。
“叔叔,謝謝你。”
中年男人嚴肅的說。
“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哪怕是你的姐姐!”
憨厚漢子看看泫然欲泣的許青彤,又看看一臉義憤填膺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說。
“這位同志啊,你不能只聽一個小姑娘說啊,我們……”
中年男人冷冷盯著憨厚漢子伸過來的手,手中的銬子咔噠圈住了他的手腕。
“有什麼事回局子里說去,我會好好聽你說的。”
憨厚漢子也不反抗,只是一臉無奈。
這時候,手上的儀器滴滴兩聲,緊接著吐出一張紙條。
上面記錄著身份證持有人的個人檔案。
中年男人用兩根手指捏著紙條一角,扯/下來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臉色巨變。
看著憨厚漢子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敬畏,甚至是恐懼。
“你……你……你你……”
第45章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看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中年男人。
憨厚漢子笑著用銬著銬子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上。
“兄弟啊,有話好好說,別急,要喝水嗎?我車上有。”
中年男人連忙挺直了背脊,好半天舌/頭都沒辦法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