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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有反應,就看到皇后抬手阻止【這好歹是皇帝新收的美人,不可如此。】
我心下腹誹:偽善。
你要是真想阻止,就不能等到她話都說完了,才假模假式的說上這麼一句。
皇后是嗎?
我且看你能得意幾時。
果然,皇上早朝結束后就要尋我,當他得知我被皇后叫了去,匆匆趕來。
見他來,我對著他無聲落淚。
我什麼話都不說,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對著他落淚,豆大的淚水,沒一會就打濕了我的臉頰。
他心疼的將我摟在懷里【美人莫怕,朕來了。】
7
我的一雙藕臂攀附在他脖頸,語帶委屈,【陛下,您讓皇后娘娘別再給念念喝藥了好不好,念念怕苦。】
皇帝抬眸看皇后,質問她,【你給她喝什麼?】
【回陛下,此事娘娘并不知情,是奴婢的主意。】皇后身邊的貼身嬤嬤跪下請罪。
這種事以前不是沒發生過,陛下有那次理會了?狐媚子真以為陛下會為她做主?
可笑。
皇后就是皇后,她們再得寵也越不過皇后去。
皇帝身邊的太監,注意到旁邊的侍女還未將空碗拿下去,他走過去將空碗從托盤中拿起,嗅了嗅碗中遺留的味道,【回陛下,林美人喝的是紅花。】
陛下不發一言,眼睛直視皇后,其意思就是想讓皇后給出解釋。
皇后囁嚅,剛想開口,就被我痛苦的聲音打斷。
皇帝低頭看,就見我滿臉慘白,額上全是冷汗,唇瓣因疼痛而顫動著。
我抬手扯他的衣袖,【陛下,念念好疼,念念的肚子好疼,念念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有朕在,你不會死。】皇帝將我抱起,離開皇后寢宮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闊步離開。
皇后目送皇帝將我抱走,嬤嬤站起扶住皇后,【陛下以前不都是默認我們這麼做的嗎?為什麼現在卻……】
皇后收回視線,露出一抹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笑容,【圣心難測,以前那些人對陛下而言是玩物,現在這位林美人卻不是。】
皇帝將我抱回寢宮,叫來太醫為我診脈。
我知替我診脈的是傅魘的人,所以我絲毫不慌,將手伸出去。
進了宮,我才知道傅魘的可怕之處,他遠在邊境,宮中竟有如此多他的人,實在是令人心驚。
太醫假模假樣的替我診脈,他的指尖搭上來,過了會他抬頭用復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皇帝坐在一旁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我卻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痛苦并非全是偽裝,是真的很疼,疼到我覺得自己覺得快死了。
去皇后寢宮前我就猜到了皇后大概會怎麼對付我,皇后喜歡給人喂紅花這不是什麼隱秘的事。
自進宮那日我就在等這日,等皇后召見的這天,等皇后給我灌紅花的這天。
搭完脈,太醫收回手,匍匐跪在皇帝身前回話,【陛下,林美人落胎了。】
【什麼?】陛下震驚。
他從未想過我會有孕。
因為宮中已經多年未添子嗣了,加上皇帝荒淫無度,身體早已虧空,已經很難再讓女子有孕了。
按理來說既然皇帝身體已經虧空,皇后沒必要再灌紅花才對。
皇后她是怕萬一,同時也是給那些爬上龍床的女人示威。
太醫再回,【回陛下,林美人有孕了,但她胎未穩就被灌下如此濃烈的紅花,現在不僅龍胎不保】
他停頓了會才繼續道,【林美人此生再也不能有孕了,美人她本就體弱又遭此,恐不能再享常人之壽。】
皇帝盛怒,【豈有此理!】
殿內的宮人跪倒一大片,所有人大氣不敢出。
我側頭,朝皇帝伸出手,【陛下莫要為了念念生氣,念念不疼了。】
皇帝見我如此,快步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心疼的撩了撩我因疼痛而被冷汗浸濕的青絲,【怎會不疼,美人的聲音都在發顫。】
【有陛下陪著,念念不覺得疼。】我故作牽強向他扯出一個笑,【陛下別生氣了好不好,是念念沒有福氣,不能為陛下誕下龍胎。】
【是念念無福,與旁人無關。】
我越這麼說,皇帝眼底的怒意就越盛。
皇城之內,皇帝有什麼是不知道的,皇后過往那些行徑,皇帝未必不知,他只是不在意。
他知道自己身體虧空難再有子嗣,加上他對那些女子本就不在意,所以皇后灌紅花也就灌了。
皇帝會不在意女人,卻不會不在意皇嗣。
在意皇嗣是嗎?
那我就再給你添一把火。
要是皇帝知道難有子嗣是假的,皇帝又該如何呢?
【朕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治好美人,否則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吧。】皇帝陰惻道。
太醫恭敬回道【是,臣一定竭盡全力替林美人醫治。】
知道我是小產,皇帝安慰兩句就走出去了。
隨著一盆又一盆血水端出去,站在外殿的皇帝眼神愈發幽深,他轉頭對貼身太監低語了幾句。
貼身太監吳善躬身退下。
皇帝又待了一會才回養心殿。
皇帝離開,黃太醫上前用銀針為我止疼。
有孕當然是假的,我進軍營前就喝過紅花怎麼可能會有孕,但血是真的要流,這是假孕藥造成的淤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