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將軍府嫡女,也是皇帝欽定的太子妃。
成婚前一日,太子卻提出要我的庶妹試婚。
庶妹年方十四,尚未出閣,害怕得直往我懷里鉆。
我譏諷一笑:「好啊,凡事也講個公平,不如讓太子的皇叔也給我試婚。」
太子罵我大逆不道。
可誰知,第二天,那位不近女色的王爺竟十里紅妝上門向我提親。
「試婚有什麼意思,來真的。」
1
太子帶著圣旨來的時候,我們一家正吃著中秋團圓飯。
小妹挑食,爹娘連哄帶騙地要她多吃些菜,我含笑吃下她偷偷夾到我碗里的胡蘿卜絲。
一派喜樂融融被太子打破。
他大張旗鼓地帶著幾十車賞賜到了將軍府門前。
我們趕忙到將軍府門口接駕。
太子打開明黃的圣旨,開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將軍府嫡女何歆北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太后與朕甚悅之。今太子適婚,值何歆北待字閨中,特將汝許配太子為正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擇良辰完婚,欽此。」
我是將軍府嫡女,我爹掌握朝廷重兵,我是圣上金口欽定的太子妃。
如今這圣旨來得雖然早了些,卻也不算意料之外。
我起身剛欲接旨,太子又繼續說道:
「孤看將軍府庶女何歆南,容貌傾國傾城,便向父皇討了恩典,將其一同納入東宮,早你一月入宮,以作試婚。」
聞言,我如遭雷擊,爹娘也都不可置信地抬頭。
爹娘感情極好,剛成婚便有了我,可生了我后娘的肚子就再也沒了動靜。
娘從小便是按著當家主母培養,被灌輸著賢惠大方,她沒有生出兒子十分愧疚,一直想著幫我爹納妾,我爹卻十分抗拒。
母家攛掇之下,她一時糊涂,將婢女送上了我爹的床,一夜之后有了歆南。
婢女生歆南時難產而死,娘親因此十分愧疚,一直將歆南視作親女。
歆南生得明眸皓齒,性子古靈精怪,是我們家的開心果。
她雖是名義上的庶女,可于我們而言,就是從我娘肚子里出來的,頂頂的掌上明珠。
皇帝忌憚我爹的兵權,所以將軍府嫡女必須在皇室,皇帝方能安枕。
我很早便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認了。
我只愿歆南可以承歡父母膝下,覓得如意郎君。
可如今,太子卻要將歆南收入東宮。
試婚說著好聽,其實就是最低級的暖床丫鬟!
爹爹率先反應過來,他膝行兩步作揖:「臣叩謝皇上恩典,只是庶女歆南自小頑劣,家中沒有好生教養,只怕會把壞習慣帶去東宮,還望殿下能收回成命!」
太子的眼睛卻緊緊盯著歆南,說道:
「無妨,歆南美麗甚得孤心,孤相信她的姐姐也會好好教導她的。
「東宮養人,必不叫將軍府雙姝香消玉殞。」
說著,他竟伸出手想將歆南扶起。
歆南嚇直往我懷里躲,往日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此時瑟瑟發抖。
我一時怒氣直沖天靈蓋,揚唇便譏:
「好啊,凡事也講個公平,不如讓太子的皇叔也給我試婚。」
我口中的皇叔是先帝的小兒子,只大太子兩歲,琴棋射藝、文韜武略卻都甩太子一條街,常被圣上拿來與太子比較。
誰都知道,太子恨他恨得牙癢癢。
果然,此時太子聽到我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你!何歆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大逆不道。
」
呵。
他要我的妹妹試婚便是理所當然,我要他的皇叔試婚卻成了大逆不道。
這是什麼道理?
2
氣走了太子,又趕走了看熱鬧的百姓。
直到進屋,歆南才終于敢在我懷里哭出來。
她哭得傷心,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心揪成一團,只能徒勞地拍著她的背。
爹娘也心疼得不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在屋子里唉聲嘆氣。
過了許久,歆南慢慢止了哭聲,她啞著聲音開口:
「爹爹、娘親、姐姐,歆南愿意試婚,你們去回了太子,我可以去。」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否決。
歆南性子頑皮,又單純天真,她若進了宮,定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縱然有我護著她,只怕也無濟于事。
更何況,太子只是看重她的臉,并不真心喜歡她,因著他一時的新鮮斷送歆南的一生,我不甘!
我咬了咬牙說:
「明日我去求皇上,或者我去求太子,向他認錯。我幫他找天下的美人送進東宮,讓他不要再打你的主意。」
只要不動我的妹妹,他就是東宮佳麗三萬,我都可以當沒看見。
打定了主意,我與爹商量,明日一早便隨他入宮面圣。
爹也說,只要皇帝能改變主意,他可以將兵權上交。
入眠前,我想了千千萬萬種可能。
我想過皇帝會震怒,太子會如何橫取豪奪。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
一覺起來,那位我要試婚的王爺來了。
3
「你說什麼?」我驚得差點捏斷手中的簪子,只覺得是自己還沒睡醒。
小翠又重復了一遍:「是真的,大小姐,辰王來了,說是來要您履行諾言。
」
諾言?什麼諾言?
我與這位辰王素不相識,可我不記得曾許下過他什麼諾言。